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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不动了,你们家有吃的么?”
    “有速冻水饺,吃不?”
    “吃,再给我台电脑。”
    “要电脑干嘛?”
    “替他补这该死的论文。”关宜同咬着牙,把头上的配饰一一摘下丢在茶几上,又抽了张湿巾勉强抹掉了一些脸上的残妆。
    不多久,二两冒着热气的猪肉麻辣烫味水饺就摆到了她手边。季归豫自己也拿了一盘坐到对面的地上,凑着茶几边刷手机边往嘴里塞水饺,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最近我们这层楼好冷清,庄嵁整天不着家,也没聚会了,我无聊得想吐。”
    “那不是很好吗?你正好可以专心学习了。”她徒手往嘴里拎了一个饺子,目不转睛地飞快敲击键盘。
    “学什么啊……我就混个文凭……”
    “你太没觉悟了,你看看那些家里特有钱的,就比如俞庄嵁吧,又有钱学习又好,说不定消失的时候就是偷偷躲起来学习了……”
    “嘘——”他突然捏住关宜同的手腕,她不耐烦地正想甩开,又听他压着嗓子说,“说曹操曹操到,他好像在开门。”
    关宜同闻言猛地站起来,赤着脚快步往门口走,在季归豫面前带起了一阵酒精味的风。她打开门时,对面的门正要合上:“等一下!”
    对面关门的动作一时停滞,俞庄嵁的半张脸随之露出门缝。他看见关宜同便面露疑惑,语气礼貌:“有事找我?”
    “陈辛觉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有急事找他。”
    “抱歉,我不太清楚。”
    “能问的人我都问过了,现在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能找到他。”
    “为什么觉得我能找到?”
    关宜同打量着他的表情:“他不是跟你们家借的钱吗?最近他说一直有人蹲他,现在他突然不见了,难道不是你们的操作?”
    俞庄嵁的神情认真起来:“他什么时候开始失联的?”
    “具体我也不确定,大概是昨天晚上,”见他若有所思,关宜同又追问,“你想到什么了?”
    俞庄嵁看了她一眼,笑道:“没有……不过严格说来,他也才一上午没出现,说不定是认识了什么朋友,出去玩了也不一定。”
    关宜同刚想反驳,对门却直接结束了对话:“我有急事,你不用太着急,实在找不到人就报警。”
    门不轻不重地落了锁,她对着空荡的走廊眉头紧锁,越想越觉得事情古怪。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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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辛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辆行进中的车里,令他惊讶的是自己没有被捆一捆丢进后备箱,而是安安稳稳地躺在了汽车后座。
    他难以控制地猛咳了几下,全身的骨头都像即将散架一般传来剧痛,勉强扭头扯开衣领看了一眼肩膀后侧的皮肤,余光里已是刺目的紫红一片——腥咸冰冷的海水涌进鼻腔,身体如牵线木偶般生砸在海面的记忆乍现,他恍然听见自己口呼吸的粗重气息声和骤然加速的心跳。
    “你是谁?”他试探着朝驾驶座上的人问,暗自将手伸向门把手。
    “我姓瞿。”驾驶员并没有回头,只透过后视镜与他四目相对。
    听似真诚的自我介绍并没有使陈辛觉放松紧绷的神经,他又问:“你们要怎么处置我?”
    “别紧张啊,我这不是在送你回家吗?”瞿榕溪腾出一只手拆下架在空调口的手机,将导航的界面在陈辛觉眼前晃了晃。
    “条件呢?”
    “真不愧是高材生,聪明。你看啊,我也没绑你,还亲自送你回家,态度挺真诚吧?”
    “你们到底想干嘛?要我还钱?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现在有一笔新买卖摆在你面前,只要你帮我们找到那两个失踪的弟兄,钱……我们从长计议。”
    陈辛觉听到这两个人又激动起来:“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更何况,我这样的体格,怎么对付得了那两个人?”
    “哎别着急啊,我没觉得他们是你搞没的,你听我把话说完,”瞿榕溪打开一点窗,抽起了烟,呛鼻的烟味和突如其来的冷风将后座的人吹得一激灵,“你是通过谁借的钱?”
    “你不知道?”陈辛觉怀疑地观察着瞿榕溪的神情。
    “我知道就不问你了,头儿瞒得这么深,肯定是个重要人物。”
    这话倒使陈辛觉不确定该不该松口,毕竟这个陌生人到底是什么意图他也并不确定:“我同学介绍的。”
    “什么同学?”正值红灯,瞿榕溪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揣摩其回答的真实性。
    “姓关,女孩,你认识?”万一无意间得罪了俞庄嵁,他可能就要有大麻烦了。
    “不认识,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应该在上课。”
    话音刚落,一个硬块便从前座飞到了陈辛觉腿上,是他的手机,屏幕边缘不知何时又多了几条裂痕。
    瞿榕溪的语气不容反驳:“打给她,我们现在就去见她。”
    他犹豫着打开手机,关宜同的消息弹窗便像扑克牌一样整齐地排叠在锁屏界面。
    听见连续喧闹的提示音,瞿榕溪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意:“消息还挺多,女朋友?”
    “不是,同学。”看到一连串催促论文的消息渐渐转入阴阳怪气的脏话,放眼望去完全没有关于他安危的询问,又回忆起昨晚的恐怖经历,陈辛觉便不再后悔刚才无奈将关宜同搅和了进来——况且当初若不是关宜同推动,他压根不会为高利贷所累,故严格说起来,关宜同确实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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