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何种途径的装修费用,即便存在争议,也是很难维权的。
婚房的装修费用,如果离婚了怎么计算呢?当然是不算钱。
值钱的是房子本身,装修是不被计价的。
同理,店铺的装修也是。值钱的是商铺本身,而不是店面装修。
但这笔费用,对于一个商家来说,却是不能忽视的。
所以那些商家才会被忽悠着过去闹事。
如果方君浩处理不好这个事情,那么就说明公司从炒卖期货转型实体是失败的。
这样的话,事情只有两个导向。
要么方君浩下台,让出话事人的位子;要么公司重回老路,继续以守旧派的关系网为生。
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方延年赢了。
赵天禄、韩景山等人知道方延年好色,于是提出喊个小明星过来喝酒助兴,暖暖场子,提前给方延年摆庆功宴。
方延年春风得意,满口答应。
私人会所内,方延年举着红酒杯坐了下来,腹部的赘肉几乎都要把衬衫扣子崩开。
他摇晃着和脖子连成一片的脑袋,夸夸其谈道:“那个小赤佬,老爹死了一上台,就要把我们这些叔伯赶走,他算什么?他够票吗?哼!装饰城的事情,只是给他一点点小颜色看看,好歹血浓于水,我已经够疼他的了。”
几人狼狈为奸,皆哈哈大笑。
对一切毫无所知的赫连律依然在精心补妆,为他美好的前途奋斗。
与此同时,方君浩站在集团顶楼的空中花园,看着楼底举着横幅摇旗呐喊的人们,长长地叹了口气。
韩修远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方形抱枕,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方君浩摇摇头,不说话,举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或许是方君浩此时此刻还气定神闲的样子让韩修远着急,他补充道:“虽然方氏没有上市,你们不需要对外公布年报,但这件事情对你绝不是毫无影响,你很可能被赶下台的。”
方君浩转过身,脸上有些笑意,“你在关心我么?”
“你想太多了。”韩修远生气道:“你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意,但你我之间有生意,这也会对我造成损失。”
“有什么生意?”方君浩的表情十分玩味,“你并没有答应跟我交往,我们之间又能有什么生意呢?”
韩修远语塞,他扔掉怀里的方形抱枕,站到方君浩面前,傲娇道:“你提醒我了。你都自身难保了,又有什么本钱来和我做生意呢?看来我该换个合作伙伴了。”
韩修远转身离开的时候,方君浩抓住他的手,“我对你说过的话,都做过万全的准备,只要你答应,我保证可以按照你的设想,做好你想做的事。”
“疯子!”
Alpha的力气比Omega大许多,韩修远挣脱不开。
“为了报复自己父亲,不惜搭上自己和别人的身家性命,到底谁是疯子呢?”
“放开我!”
方君浩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把韩修远拽到自己胸前,在他耳边说道:“我原来以为你可以为了报仇做任何事,现在看来,或许你没那么想报仇;又或许,你只是一个胆小鬼,在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呢?我只说要和你交往,并没有提别的什么条件,为什么不敢答应我呢?”
方君浩故意轻咬了一下韩修远的耳垂,在感受到那人呼吸的紊乱后,坏笑道:“还是说,韩总经理以为,‘跟我交往’和‘跟我上床’是一个意思,所以不敢么?”
“啪!”韩修远用力推开方君浩,甩了那人一个巴掌。
方君浩看到韩修远脸色苍白,唯一有血色的眼睛正带着愤怒看着他,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可偏偏身体轻颤,牙齿紧咬下唇,“明明你才是施暴者,却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还指望我跟你道歉么?”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左脸,“你说你憎恨你父亲,却和你父亲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真是没有教养,这满身的缺点,真是要有个人管管才好。”
“你也知道我满身缺点,那就不要再开那样的玩笑。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有时间跟你玩闹。”
“难道我的时间不宝贵吗?好吧,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跟你交往,我有别的条件了。”
韩修远松了口气,却听方君浩认真道:“我不但要跟你交往,还要跟你上床,不带套那种。”
“神经病!”
韩修远走后,方君浩的秘书走了过来,看到上司脸上的巴掌印后微微一怔,被方君浩瞥了一眼后立刻汇报起工作,“董事长,那些闹事的商户不愿意接受补偿款,但是我们给予的补偿款已经高于市价了。”
“是谁让你计算补偿款,然后去交涉的?我不记得有让你做过这样的事。”
“这……不是您让您叔叔……很抱歉,董事长,我下次会注意的。”
“自己喊人来闹事,又让我的人算补偿款,真是有意思。”方君浩把杯子放下,“我没有怪你,你只是做了本职工作,德兴装饰城的事情我会处理,接下来你就不用跟进了。”
秘书走后,方君浩又来到扶手旁,看着韩修远的车驶出地下停车场,微微笑了。
他是货真价实的极端型Alpha,占有欲和领地意识极为强烈,但他比普通的Alpha都更有耐心,等待机会,一招击中猎物,或让其毙命、或让其雌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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