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狼哥的头号小弟,徐图听大家夸赞狼哥,整个人双眼发光,激动无比,浑身上下写满了四个大字:与有荣焉。
对于凌琅,徐图总是有着说不出的崇拜。
这种感觉或许是从高一开学的第一个月——凌琅撕掉马倾予的作业,并制止马倾予欺凌班上同学的那一刻就开始存在了。
再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见识到了凌琅冷硬的拳头,揍在试图猥亵女生的人渣身上毫不手软。他被这样的强大吸引,忍不住靠近凌琅,随着接触的深入,他发觉凌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对这个世界充满漠然,相反,凌琅总是默默地帮助他人,从不声张,那股子“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让他彻底沦陷在嚣张无畏的气场里。
虽说后来成功当了小弟,但徐图和其他三人一样,依旧无法每天和凌琅待在一起。凌琅还是习惯于保持独来独往的状态。对此,他们并无疑议,毕竟像狼哥这么有魅力的人,就应该遗世而独立,没有人有资格同他并肩。刘斐然他们也和他想的一样。
所以说实话,他们一开始是不服迟炀的,完全无法接受狼哥对迟炀的那份特殊感。
但后来他们发现,这个时刻隐藏着实力,如同一头假寐的狼一样的人,的确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和狼哥站在一起。
就凭他竟然有逆天的能力,让原本单调的狼哥,一点一点拥有了色彩和温度,也让狼哥的好不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而是变得人尽皆知,被更多人喜欢,就像现在这样。
孟林西是个话痨,一句话的事被他扩充了几分钟还没说完。
凌琅都无语了,举手之劳而已,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反复拿出来夸赞的事。
他刚要出声制止这种捧杀行为,身边久未说话的江未突然看向孟林西,微微眯起眼:“我都认识孟学长十五年了,居然不知道孟学长原来这么会夸人。”
孟林西闻言一咬牙,瞪了他一眼,似乎是不希望他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
但为时已晚,在场的其他人都愣住了,被“十五”这个数字弄得震惊不已。
凌琅虽然猜到他们以前就认识,但他没想过他们居然跟他和迟炀一样,也是竹马之谊。
其中反应最大的还是刘茜妤,她怒而拍桌道:“好家伙,原来你们也是一对旧相识啊!合着咱们这个小团队里,只有本姑娘一个人是孤家寡人……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你们赶紧派个人出来哄我!!”
几位成双成对的“旧相识们”相视一眼,纷纷低下头,默默吃起了饭。毕竟安慰女生这种事,实在超过了能力范围之外。
刘茜妤面对一群徒有其表的帅木头,只好气得多吃了一碗饭和一个鸡腿。
吃完饭,凌琅和迟炀带徐图在C大逛了一下午,勉强把一些比较著名的地方打卡了一遍。C大占地面积实在太广了,有山有水,连小型购物街都有。
送徐图坐上回学校的地铁,已经晚上十点。
走出地铁站,迟炀和凌琅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一旁的马路没什么车辆,初秋的叶子一片片的落下,空气稍显宁静。
凌琅双手插兜,微微仰起头,呼吸着清冷的桂花香气,仿佛整个人从大学生活的充实与喧嚣中剥离出来,没来由的惬意,直到他发现旁边某个正面露笑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人,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你笑什么?”凌琅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是约会吧?”迟炀笑意更盛。
凌琅愣了一下:“什么?”
迟炀挑眉,一字一句:“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是在约会吧?”
凌琅顿了几秒,诚实道:“我不知道约会具体是什么,你说是那就是吧。”
迟炀:“我们离约会就差一点情侣间该干的事情了。”
凌琅警觉:“大庭广众的,你想干什么?”
他毫不怀疑,只要迟炀想,迟炀会毫无负担地把那些在宿舍里对他做的事情在这里再做一遍。
迟炀故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啧啧道:“小琅,我没想干什么啊,你倒是比我敢想多了。”
凌琅闻言,脸一热,耳朵瞬间红了。
他索性拉起短袖卫衣的连衣帽,把自己整个头包了起来,一副“帽子一戴,谁也不爱”的冷酷模样。
地铁站离他们的宿舍有将近两公里的距离,两人最终还是没打车。
凌琅低头看着脚下整齐的地砖,后悔道:“早知道是走回学校,就应该把屁桃也带出来溜圈了。”
迟炀表示不赞成:“咱俩好不容易呆在一起,带它个单身狗干嘛?”
凌琅无语道:“说的好像我们有哪天不在一起一样。”
除了同吃同睡,迟炀不仅像高中时候一样上课下课都要和他一起走,还出卖色相追到美术社来了……
“不一样。”迟炀浅色的双眼微微沉了一下,“有其他人在的时候,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
迟炀的嗓音陡然放得很低,有点风吹过之后的沙哑,似乎一瞬间想要表达什么,又迅速收回情绪,不敢太过声张。
凌琅盯着脚尖,心跳猝不及防漏了一拍。
他在感情方面虽然迟钝,但不傻。其实很多时候,他都能察觉出迟炀对他的占有欲,同时,他也能感受到迟炀在尽力地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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