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凌琅盯着自己,叶玲玲以为自己惹校霸不高兴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吗?”
说完看向迟炀,下意识寻求帮助。
凌琅从书包里拿出英语周报,“啪”地放在叶玲玲怀里:“没什么。”
“哦哦,好的!”
叶玲玲跟只兔子似的轻轻往后一退,转身跑出教室,背影大写的“紧张”。
半个多月过去,能在教室里看到按时交作业、上课且绝对不睡觉的凌琅,已经不再是稀奇事,老师们也习惯了多改一份作业,尤其是数学老师老周同志,终于接受了班上有位数学天才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唯四不习惯的,只有凌琅的四个小弟。
虽然他们早就成为了校霸官方认证的哥们,可怎奈凌琅热爱独处,五人多数时候是1+4模式,甚至还会变成0+4模式——
因为凌琅经常神秘消失,行踪不定。
对此,他们原本毫无想法,甚至还觉得自家老大遗世独立的样子酷到炸,可自从迟炀转来北高之后,原来的模式就变成了2+4。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种明晃晃的双标让他们顿时有了强烈的被抛弃感。
在他们看来,迟炀就是个插足者,而且行为十分嚣张!
偏偏他们的凌老大读不懂人类情绪,还要求他们叫迟炀“哥”。
在北高,不是谁都有资格被他们叫“哥”的,能让他们服气的人只有凌琅。
不爽。
这辈子都没这么不爽过。
必须给迟炀那小子一点下马威瞧瞧!
一到大课间,四个脑袋就从8班和17班千里迢迢凑到了一块儿,聚在教学楼墙角小声密谋计策。
“你们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四人猛然回头,凌琅就站在他们身后,双手插兜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
侯思杰反应最快:“我们在讨论迟呃……炀哥,对,炀哥不是来了有段时间了吗,咱们还没一起聚过餐呢,要不等会儿放学火锅走起?”
凌琅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正好前段时间迟炀说要请他们一起吃饭,不如借这个机会正儿八经给迟炀接一次风。
放学后,老周专程来教室堵人,想和凌琅探讨一道数学压轴题的另类解题思路,还拿出珍藏已久的红茶做诱饵。
盛情难却,凌琅只好让徐图他们带迟炀先去火锅店等他。
五个人抄小道去公交站,刚走进一个荒芜的小巷,就迎面碰上了六个歪头晃脑的男人,为首那个青皮寸头,满脖子纹身,眼角处还有一道老长的疤,特别怵人。
陈枫大骇:“糟了,是杨少欣!”
迟炀不懂就问:“杨少欣是谁?”
“立高他们的保护伞在夜行街开酒吧的据说特牛掰特凶残!”陈枫一口气介绍完不带喘气,紧张得直咽唾沫。
刘斐然咬着牙,低声骂道:“操操操,尤嘉那傻逼也太不讲武德了吧,学生之间的事,居然搬社会人做打手。”
“所以,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啊?”陈枫慌得要命。
刘斐然:“还能怎么办?干他们啊!”
可眼下除开迟炀是四对六,明显寡不敌众,而且对方的综合武力值一看就和他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徐图无语:“干屁,别一天到晚只知道干干干,赶紧找个机会溜吧,狼哥又不在,咱们还带着个……”
他想说“拖油瓶”,却被吹着泡泡糖的杨少欣打断——
“听说凌琅那小子平时挺目中无人的,原来手底下就你们几个歪瓜裂枣啊?”
杨少欣走到四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迟炀道:“只有你这颗枣看上去抗揍点儿,是个好沙袋。”
他说完,恶劣地推了迟炀一把,结果没推动,差点把手腕扭了。
陈枫趁机躲到角落给凌琅打电话,听着电话里漫长的等待音,急得直跺脚。
半分钟后,那边传来凌琅的声音:“你们到火锅店了?我刚出教学楼,马上到。”
终于听到自家老大令人心安的声音,陈枫差点热泪盈眶,捂着嘴结巴道:“狼哥大,大事不好了,我们碰到杨杨杨,杨少欣了……”
挂断电话,陈枫抹着虚汗转身,那位“特牛掰特凶残”的立高保护伞居然奇迹般地不见了。
再往下一瞧,好家伙,人跟地上趴着呢,吹破的泡泡糖稀稀拉拉糊了一脸,嘴歪眼斜,整一个半身不遂。
而横臂反压在杨少欣身上的,是没戴眼镜的迟炀。
由于动作缘故,原本宽松的校服袖子勒出起伏的大臂肌肉,囚藏的力量简直让人心惊肉跳。
天光暗淡的小巷,迟炀垂眼俯视,薄唇开合:“叫他们滚。”
最后一个字音压得极低,散发出恐怖的寒气。
离得最近的刘斐然听到的时候,腿都差点软了,何况是一整条胳膊的小命都被迟炀捏住的杨少欣,只要他再用几分力,杨少欣胳膊就脱臼了。
杨少欣额角青筋暴起,大喝一声:“滚,都给老子滚远点!立刻马上给老子人间蒸发!!”
那些小弟原本还想一拥而上救老大,谁知老大痛得这么毫无形象撕心裂肺,只好鸟兽状撤退。
迟炀俯身,凑在杨少欣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杨少欣的脸刷地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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