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阮没有落到刘二癞子手里,而是被知青们救了。而她花了大价钱想要拦住的江海,也依然如前世一般在这一天见到了宋阮阮。
看他刚才的神情,她就知道情况不太妙。
不过,村里的大多数男人看到宋阮阮都是这种反应。只要不让他与宋阮阮深入接触,应该不会太糟。
上天既然要让她重生,还让她知道江海是未来首富,那这就是给她的机缘与奖励,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既然宋阮阮没能被刘二癞子糟蹋,那她就只能用另外的办法来对付她了。
*
不管是江海等人的打闹还是众人像看稀奇一样的围观讨论,宋阮阮都没放在心上。
穿越的结论实在是太震撼,以致于她一时间很难接受。
但村民们的讨论,有一句话被她听进去了。
“这女娃是啥来历?”有人问道。
“谁晓得,知青们捡到的,问啥都不说,等大队长来了再审问吧!”
大队长,审问……
宋阮阮陡然意识到,在这个人人相熟的村庄里,她的来历或许会给她带来极大的麻烦。
如果她不想被当成小白鼠抓进实验室,那她就绝对不能暴露穿越者的身份。
但如果不说实话,怎样的说辞才能被这些村民采信?
思来想去,最让人相信的,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推测出来的答案。
心中有了主意,顿时安定了不少。
没多久,只见人群分开,一个手里拿着叶子烟杆,头上戴着五角红星帽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了过来。
“大队长来了!”
宋阮阮打起精神,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她一定要好好应对。
只见这位大队长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开口的语气还算和蔼:
“姑娘,我是这个大队的大队长江红兵,你不要害怕,我这是按规定调查一下你的来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宋阮阮眼轻轻皱眉,双手捂着太阳穴,脸上的神情夹杂着痛苦和迷茫: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一睁开眼睛就在那个屋里躺着,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宋阮阮,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我头疼……”
瘦弱的女孩红着眼眶,眼中含泪,满脸的惶惑无助,让很多淳朴的村民们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怜悯之情。
“难怪她刚才一直不说话,原来是不记得了!”
“磕坏脑袋了吧!我听说知青们是在马儿坡下面捡到她的,坡上的黄荆条子都压折了,她肯定是从那上面滚下来的。”
“我听以前的戏文里就有唱这样的故事,磕到脑袋失去记忆,连自己的婆娘娃儿都不认得!”
“好好的一个女娃,脑子竟然坏了,可惜啊!”
见人们竟然被宋阮阮声泪俱下的几句话就打发过去,真的相信她失忆,周晓梅坐不住了。
“大队长,我看这个宋同志的穿着打扮可不像咱们朴实的工农兵子弟,会不会是哪里派来的间谍?要不咱们还是小心点,交给公安来处理吧?”
间谍,这可是一顶大帽子。要真的出了问题,谁都担待不起。大队长立刻道:
“晓梅的顾虑也有道理。这位宋同志,既然你拿不出有效的身份证明,我们就只能把你移交给公安了。”
要是有身份证明,宋阮阮何必撒谎,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怀疑是间谍。
即使不了解这个年代,她也知道这必定是个严重的罪名。
牵扯到公安,事态就会越发严重。但她的谎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只有咬牙坚持到底。
“你们相信我,我不是间谍……但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证明在哪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抽泣着道。
她哭得楚楚可怜,让在场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心软。只是,碍于间谍的罪名太大,那个敏感的时代刚刚过去,大多数人都不敢率先站出来帮着说话。
“你自己都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敢保证自己不是间谍?”周晓梅针锋相对。
宋阮阮意识到自己此刻一味地装柔弱并没什么用,那些村民对她同情归同情,却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他们或许是怕事,或许是以他们的见识,找不出有力的说辞来帮她辩驳。
既然如此,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擦了擦眼泪,依旧红着眼眶,带着哭腔,脸上的神情却多了几分强撑起来的坚强。
“我虽然不记得自己的事情,但我有常识。大队长,您想想看,如果我真的是间谍,我怎么可能连一张身份证明都拿不出来,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让人来抓?”
“如果我是间谍,我要做坏事,是不是让自己看起来越普通越不起眼才越容易完成任务?您觉得您是派遣间谍的坏人,会选我这样的吗?”
她的两个反问,让大队长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
此时那个让宋阮阮有些眼熟的女知青也站出来帮她说话:
“就是,这位宋同志长得漂亮穿得也漂亮,走哪儿都会被人一眼就注意到,哪个间|谍特|务这么傻?”
“而且,说句不客气的,咱们这种村子有什么值得人专门派间|谍来图谋的?”
两人这样一说,众人都觉得有道理。
周晓梅咬牙,她没想到宋阮阮竟然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扳回了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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