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喝!”
沈长明叫来两瓶红酒。
都是一瓶好几十万,好在沈长明早就不在体制内了,温成回S理工后也跟沈苏御之前一样的位置,跟在编半点儿关系都不沾。
对面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冷风席卷而来,里面夹杂着玉兰花淡淡的清香。在座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温浅喝着茶水那一瞬间,
透过薄薄的水雾,
看到了那抹已经很久没见过的身影。
……
沈苏御一身刚下过海的模样,头发都还沾着细碎的沙砾。他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顺到温浅的身子那一片刻,
微微停顿了一下。
温浅自然是跟陈闻坐在一起。
其实包厢内的人,基本上都是互相认识的。只有陈闻,还没有向沈苏御介绍,陈闻更不可能跟沈苏御见过面。沈苏御脱下外衣,在空着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刚好与温浅他们,面对面。
陈闻自主站起身,蹲基层干过一段时间,养成了对着第一次见面的大领导自我介绍的习惯。
“你好,沈先生。”
“我叫陈闻。”
“是温浅的未婚夫。”
沈苏御的气场依旧强大,沈老爷子都杀不过他。但他也跟着站了起来,端起倒了茶水的杯子,淡淡地跟陈闻一对,
“你好陈先生。”
“沈苏御。”
“……”
沈老爷子问了些沈苏御这兔崽子最近又跑去哪儿了,一年半载也不回家!沈苏御胳膊撑着桌面,微笑着谈育苗场的事情,温成也跟上去,讲小渔村那边这一茬苗又挺好,沈老爷子听得头头是道,沈夫人说“苏御这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啊!”。
好像只有温浅和陈闻搭不上话,温浅也不是说不了,但她不太想融进去,一来每年育苗的行情都不一样,今年的她完全没参与;
二来,陈闻完全是外行了。
这里面就数他俩小,年轻的小两口干脆自个儿玩了起来。温浅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餐巾纸上画了一大个好烦好烦的表情包,然后用胳膊悄悄推给陈闻。
陈闻觉得挺有意思,也给她画了两个笑脸。
两人私底下推来推去,玩得不亦乐乎。对面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椅子拉开声音,大人们的交谈戛然而止。温浅正在给陈闻画第二十八还是二十九个表情包,被那重重的推椅子摩擦地板的刺耳声,给惊地抬起头。
只见沈苏御转过身,说了声“抱歉”,
“我去趟洗手间。”
“……”
屋内瞬间有些静默,沈夫人看了看温浅和陈闻桌子间的那串小人,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地,突然开口问道,
“浅浅……打算和小陈什么时候……”
温浅回答道,
“下个星期三去登记。”
“三月十二号,我生日。”
“哦哦哦……”沈夫人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相当的落寞。
沈长明也在一杯一杯喝酒,没再说话。
沈苏御回来坐下后,就低下了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握住就被的指尖被水浸泡过,还湿漉漉的。
酒过三巡,喝酒的基本上都红了脸一片。
沈太太让沈老爷子少喝点儿,温成也喝的差不多。沈长明拿着酒杯,站起身,他对着温浅和陈闻的方向,忽然开口道,
“小温。”
温浅抬头。
沈老爷子:“恭喜你啊。”
坐在旁边的沈苏御仿佛已经醉到没了意识,完全没有半分的动静儿,
一只胳膊横在桌面,手里握着还剩半点儿的高脚杯,另一只手扶额,他今天来,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把头发向后梳的整整齐齐,发丝自由散漫,压在指尖下,
透过遮掩,似乎能看得到,他那泛了红的眼尾。
温浅和陈闻纷纷起身,两人都是以茶代酒,温浅喝的还是特调的含了中草药的茶。
“谢谢沈伯伯。”
“谢谢沈伯伯。”
沈长明:“过去,我们家曾经对你……对你造成过很不好的回忆,这些年,我们一家三口,也是相当愧疚,能补的,我们也都尝试着去弥补了。”
“……”
“曾经我想着,可能再真心一点儿,再努力一点儿,或许,一切还会有转机。”
“但现在看来,”
“缘分这个东西呐,你说他错过了,”
“他就是真的错过。”
“有些遗憾,终将成为过去。”
“我和你沈阿姨,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
“……”
温浅有些想哭,
她忍着泪,旁边的陈闻,在底下握住了她的手。
“沈伯伯,”
“谢谢你的祝福。”
小两口一饮而尽,沈长明也将那杯酒全部喝下。沈老爷子坐下,并未再过问一侧沉默不语的沈苏御,这场宴会,到底成了谁的鸿门宴,或许每个人心里都心知肚明。
沈太太拉着拉温浅的手,她感叹着温浅也要结婚了,以前其实真的很想要她这么个女儿。沈老爷子喝的高,突然伸了伸手提议,
“你干脆认小温做你干闺女得了!”
沈苏御终于抬起了头。
温成也是一愣,温浅直接傻掉。沈夫人笑的开心,小心翼翼很认真地问温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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