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认真的。
我们一直回到家也没再说话,各自沉默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的时候我正翻来覆去睡不着,思考着明天我到底是要主动妥协还是继续强硬下去。以前和罗维在一起,我从来没费神思考过这种问题,因为妥协的总是他。
我突然感觉有人进了我房间,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叫出来,来人已经扑上来压住了我。
“别叫,是我。”
然后哥哥的吻就落了下来。他亲得很慢,额头,眼睛,脸颊,最后是嘴巴。
开始我赌气地闭紧嘴巴不肯松开,可最后禁不住他的温柔,被他用舌头撬开了牙关。
渐渐地,他的呼吸灼热起来,手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扯开了我身上的薄被。还是初夏,我只穿了一条睡裙,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伸进了睡裙里,大手抚摸着我的肌肤。
形势渐渐朝着我所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了,我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奋力挣扎了半天,却始终不能将他推开。
“喂,你快点起来。”
哥哥的手移到了我的前胸……危急关头,我也不知怎么想的,使出了一个无比丢脸的法子:头一歪,装死。
身上的人终于停止了动作,他坐了起来,呼吸还是颇为急促。我一动也不敢动,双目紧闭,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十分敬业地继续装死。
他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我的脸颊,说:“起来,好好说话。”
我还是不动,双眼闭得更紧,打算装死装到底。
他俯身凑了过来,声音低沉着说:“再不起来我就继续了。”
我的眼睛立马睁开,迅速坐了起来,对着他讨好地笑了笑。
黑暗中,我只看得清哥哥灼热的目光。“梁满月,你还真是不怕丢脸啊。”
“不怕!”我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过后面又讨好地补上了一句,“反正我只在你面前丢脸。”
后面那句话显然让他颇为受用。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笑意,伸出手来拥着我一起躺下,我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他突然凑过来,亲了亲我的耳垂说:“乖,睡觉。”
之前的不快好像全部烟消云散了一样,我老实地倚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没过多久,就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醒了,我催促着哥哥快点回自己房间,他睡眼朦胧地被我推到门口,突然转过头来说:“你亲我一口。”
我又急又羞,终于还是踮起脚,胡乱亲了他一口,慌乱之中失了准头,竟然亲到了他的下巴上。
他笑了,点了点自己的嘴,说:“下次记得要亲这里。”
呸,还有下次?你想得真美。
第二十二章
*终于释怀,原来,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天气越来越热,在姥爷家吃完饭,婶婶陪姥姥一起看电视剧,叔叔陪着姥爷下棋,我和哥哥一起带丧彪去散步。
我发现我起的名字还真是有些预见性,丧彪现在狗如其名,长得膘肥体壮,煞是威风。不过强悍的外表之下,隐藏的还是它的一颗傻狗心。一见我们,它就无比兴奋地扑了上来,稀里哗啦地对着我一阵狂舔,然后钻到哥哥怀里拼命撒娇。
我们带它去了姥爷家附近的公园,它一见这么大的活动范围,马上就想撒丫子狂奔,幸好哥哥用力牵住了它,才不至于由人遛狗变成狗遛人。
一直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哥哥才放开了丧彪,任由它四处撒欢。丧彪又是四处打滚又是原地转圈,还不时回头看看我们,它一张脸明明长得跟狼一样,却无时无刻不冒着傻气,非常好笑。
我下意识转过头叫哥哥看丧彪,回头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脸一红,尴尬地笑了两声以求掩饰,又胡乱指了指丧彪,说:“看丧彪,可爱吧!”
他微微一笑,俯身亲了亲我的嘴巴说:“其实你比它更可爱。”
我的脸更加红了,觉得欢喜,又觉得羞涩。
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叫出了声:“啊!”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地方,刚才丧彪也舔过。”我认真地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这样,你和丧彪算不算间接接吻了?”
哥哥的身体瞬间僵硬。
然后,他恨恨地看着我说:“梁满月,以后你再让它舔你,就别想再亲我。”
到底是谁亲谁?什么叫颠倒黑白,我算是见识到了。
我发现,我陷入爱情之中,无可自拔。
有罗维的前车之鉴,我总是觉得,好事就没有在我身上真正发生过。我向来不是一个有好运气的姑娘,有什么好事永远都轮不到我,工作忙碌薪水不多,在同学里面算是普通的;捡过最大面额的钱是五块;彩票买过两次一分钱都没有中过……但是,我还是很珍惜自己平淡又快乐的生活。
快乐的表面之下,其实隐藏着很多的不安定。
每次婶婶关心我恋爱问题的时候,我总是心虚并内疚着。这些年来,他们待我实在是真心实意、掏心掏肺,我也是真的爱他们。
和哥哥在一起,我不害怕道德的谴责,我只害怕他们责备的目光。
杜姐姐来家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她和男友计划着结婚,打算先斩后奏,让她爸爸无从反对。所以每次婶婶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到结婚的事,不仅她目光闪躲,连我也在心中一阵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