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再没有见过那个女生,但愿她能如愿以偿。虽然被她打了好几下,我还是希望她能幸福,毕竟她是这样勇敢的保护着自己的爱情。
当然,手段还需要温和点。
大学的最后半年,我们都在忙碌中度过。仿佛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当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周围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将风花雪月抛在脑后,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最后的毕业照,我站在第二排左起第四个,冯彩和谭燕秋一左一右搂着我,我们笑得都有些傻。
第十九章
*其实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你们难过。*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文案工作。
工作很忙,要学的东西很多,试用期待遇一般。可是我满足了。
这当然没有叔叔给我安排的工作好,但却是我自己争取来的,至少证明我四年的大学没有白读。路总是要人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的,一下子将我提到最高点,我反而会不踏实。
哥哥对我这种想法不以为然,他总是认为我还是个小孩子,他跟我说:“帮你安排是为你好,轻松高薪的工作不干,偏偏要到外面去吃苦。”
“我觉得挺好的,最起码是用我自己的实力得来的。我总得自己学着独立起来,不然真做一辈子米虫啊。”
他白了一眼,说:“少在我面前提什么独立,你也不嫌矫情。”
我悻悻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自己靠自己怎么矫情了?”
他嗤笑道:“你倒真好意思说,也不看看你那点儿工资,够不够买你身上的一套衣服。”
这的确是大实话,可他就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未免也太打击人了。我恼羞成怒地反驳道:“那我以后不穿这些衣服行了吧,我自己买!”
“刘成蹊,你多大个人他,又在那儿逗你妹妹!”婶婶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她最近正在和陈阿姨一起研究煲汤,因为据说那些香港女星之所以上了年纪还有那么好的皮肤,都是靠的港式汤水。于是乎我也跟着沾光,天天可以有靓汤喝。
哥哥没有接话,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害得我喝汤都喝得有些不自在。
趁婶婶和陈阿姨讲话的时候,他突然凑了过来说:“其实做米虫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还养得起你的。”
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耳畔,我脸一红,故作镇定地继续一勺一勺喝着汤,嘴角却好像抑制不住想要往上翘。
他最近总是喜欢这样逗我,跟从前那个刻薄暴躁的少年判若两人,难道他开始修身养性了?
和罗维分手之后的那个夜晚,我和哥哥之间好像有些什么改变了,而我们却又好像不约而同地选择忘记那个夜晚,那个我在他怀中痛哭的夜晚。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里,因为太过混乱了,只好故意忘记。但越是要忘记,我就越容易想起罗维最后的那些话,还有哥哥吻我那次之后的事情。我忽然有些茫然,如果我对罗维的感情不是爱情,那么我跟哥哥之间又算什么?
我突然没有勇气辨别。
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从前我对广告人那些美好的印象是从哪儿来的。或许是电视里,或许是小说中,他们总是穿得光鲜亮丽,工作看似轻松无比,日子过得五彩缤纷,偶尔灵光一闪就能一鸣惊人功成名就。
事实上,广告公司忙起来,是非一般的恐怖。我是新人,工作量虽然不大,可看着前辈们一个个奋不顾身地加班,我怎么可能闲着?就算没事我也会主动找事情来做。
不过我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三个月后,我由试用期转正。
转为正式员工的那一天,我请裴良宇还有在本市工作的谭燕秋和杨雯雯一起大吃了一顿。杨雯雯的男朋友吕洋也来了,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很开心。
席间我们还给寝室的其他几个姐妹分别打了电话,冯彩因为我们在她最爱的友和轩聚餐自己却不能来而忌妒得哇哇大叫。
裴良宇坐在旁边,并没有说很多话,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时不时帮我夹些我喜欢吃的菜。大概是因为踏入了社会的原因,我总觉得他成熟了许多。
“喂,你想什么呢?”我捅了捅他,“连话都变少了。”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没想什么,不就是看你们这样,觉得青春真好啊。”
我带着鄙视看着他,说:“你才大我们多少啊,就开始倚老卖老了?”
他做作地叹了一口气,说:“脑子用得太多了,老得快,不行,我得上一盅血燕补一补。”
我龇牙咧嘴地说:“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啊,你这么宰我?不行,我得告诉罗维。”
话音刚落,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有多久没想到过罗维了,他的名字怎么这么自然就脱口而出了?
裴良宇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立刻瞪了他一眼,说:“不准说出去,不然跟你没完。”
其实我说的这话一点力度都没有,不过裴良宇很给我面子,郑重其事地点头,说:“我保证,我保证。”
跟裴良宇在一起,总让我觉得自己还生活在从前,还是那个轻轻松松被他照顾,跟着他混吃混喝的小姑娘。
工作稳定下来以后,婶婶便总是开始找机会明示或者暗示我,下班了不用马上回家,多跟同事出去玩一玩,公司里要是有不错的男孩子,就请到家里来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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