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这其中必定有误会,也许是你看错了或是其中另有隐情。这话不能乱说的,要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看着你与传霖做了三年夫妻的份上,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再让别人知道好不好?”
云舒冷冷避开她的手,永安侯夫人见状,面色露出一丝冷意,咬牙道,
“你与传霖是夫妻,这事若传出去,你也讨不了好。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云舒,你可千万不能糊涂啊!”
这是在威胁自己?云舒挑眉,“那又怎么样,就是要倒霉,也是你们永安侯府先倒霉,我怕什么?”
“你——”永安侯夫人气急,没想到儿媳竟然如此无赖。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把人逼急了狗急了跳墙也不好,云舒收敛了语气,拿起桌上的和离书,递给永安侯夫人,
“若是你愿意签了这和离书,那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当真?”
“当真。”
永安侯夫人一喜,儿媳早有去意,用一封和离书便能换来全家的安宁,那是再划算不过了。可当她看清和离书上的内容,心中的喜色就消失殆尽了。
和寻常和离书上的性情不和,缘分已尽等客套话套话不同。这纸上将和离的原因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儿子不举骗婚,成婚三载仍未圆房,还将骂名尽数推到儿媳身上……
这和离书不能签!
若是签了,不有个现成的把柄在他们手上,到时候他们将和离书公布于众,那他们就算想辩解也辩解不了,必将臭名远扬,再无颜见人啊!
永安侯夫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想将手里的和离书撕了另写一张,可手刚一动,就见儿媳似笑非笑,
“你若是不愿,我们大可以闹到皇上面前理论一番。”
那怎么行!比起身家性命,面子丢了也便丢了吧。永安侯夫人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签了这份和离书。
被逼着亲手签了份把柄送上,永安侯夫人心气颇为不顺,又想到还有儿子与丽妃私会这么一码子事在,更是让她眼前一黑,恨不得晕死过去。
等到傍晚严传霖下值回来,永安侯夫人想也不想,将他叫来安和院,屏退左右后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你个混账!”
严传霖不明白母亲怎么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愕然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孽障,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云舒她昨夜在宫中,撞见你与丽妃私会,今天一早便回了宜春侯府了。又拿这事逼着我,签了是你不举所以才和离的和离书!”
严传霖勃然色变,如遭五雷轰顶,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竟然知道了?”
怪不得昨夜妻子神色不对,原来竟是真的撞见了他与丽妃私会!一股难言的恐惧涌上心头,妻子到底知道了多少?
见他承认了,永安侯夫人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她怒极反笑,指着他的鼻子痛骂道,
“我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为了个女人,将全府的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想拉着我们一起去死啊!”
永安侯夫人气得崩溃,之前因他隐疾而受的气又涌上心来,气得口不择言道,
“你都得了隐疾了,为什么还不安分一些,丽妃到底哪里好,能勾得你哪怕有心无力,也要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去与她私通!”
“什么私通?”
门帘子猛地被掀开,风尘仆仆的永安侯拿着马鞭带着满身怒气大步走了进来。他先前去了外省办差,直到今日方回来。
谁知一回来,就发现府中气氛不对。早早通过气的妻子一反常态没在门口等他。一问管家,方知妻子将儿子叫去安和院了。等他来到安和院,发现院里的气氛更是怪异,除了几个守门的心腹婆子,下人们都不在。
他疑窦丛生,制止了通报的婆子,站在门口一听,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个惊天的噩耗。
唯一的儿子不举了不说,竟然还和宫中妃嫔私通!
见他回来了,永安侯夫人方才想起,侯爷前几日与自己递了消息,说好的归家时间正是今天傍晚时分。她因为儿媳和后来儿媳所说的事情,方寸大乱,一时间竟忘了这一茬。
侯爷回来了,有侯爷在,一定会有办法的。自觉找到了主心骨的永安侯夫人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受的种种,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侯爷,你终于回来了!传霖他,他这个不孝子,他……”
待永安侯夫人哽咽着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说完,永安侯已是脸色铁青,暴跳如雷。
他扬起手里的马鞭,对着严传霖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你个孽障!你老实交代,你与丽妃到底是何时勾搭上的!你若是脑子清醒,就该马上和丽妃断了,将蛛丝马迹收拾干净!”
严传霖被打的冷汗淋漓青筋暴起,却不敢闪躲,这件事确实是他错了,这一顿打他也确实该受着。可当听到父亲说让自己与丽妃一刀两断,他才抗拒地抬起头来,
“父亲,我不能——”
话还未说完,便被永安侯冷笑着打断,“你不能?你是不是以为我就你一个儿子,左右拿你没办法?可若是比起永安侯府上下的身家性命和这爵位来说,你不与她断了来往,我宁愿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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