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如此,娘娘为何独独青睐三皇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和永安侯世子比起来,三皇子他,着实上不了台面。”
丽妃似乎被绯云的话刺了一下,想发作,可想到绯云是从小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她会这样也确实是担忧心疼自己。心里的怒气散了散,只说了一句,
“绯云,别小看三皇子,三皇子就是再废物,可也是皇子,是天家血脉。”然后便扶着腰施施然地走了,“走吧,绯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是,娘娘。”绯云听得云里雾里,仍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三皇子能有什么出息,二皇子和四皇子哪个不比他出色?
云舒却明白了。她看着丽妃与绯云离去的背影,眼中眸光一闪。她想,她是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绯云听不明白,是因为她只是个普通小宫女,见识有限,子不许怪力乱神,不会从那方面去想。
可云舒是个任务者,各种穿越重生看得多了,敢猜敢想。当朝确实有皇上殡天,无子无女的妃嫔要为先皇殉葬的旧例。可就像绯云说的,皇上身体也还康健,短时间内压根没有要仙逝的预兆,丽妃作为宠妃,又还年轻,未必没有生孩子的机会。
可丽妃却说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这话听着像是知晓自己以后不会有子嗣一样。还有三皇子,也是一样,似乎认定三皇子未来会不同凡响一般。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云舒怀疑,丽妃很有可能是重生的或者是偶然见拥有了前世的记忆。所以才会做出这么一番不合常理的事情来。
弄明白了事情,待丽妃与绯云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云舒赶紧出了梅林顺着来时的路,避着人群疾步翻窗回了更衣的内室。
许是真的离开有些久了,才一整理好衣物,便听外间随侍宫女因为里面迟迟没有动静有些焦急地敲门,“世子夫人,您还好吗?可是有不便之处,可需奴婢进来帮忙?”
“不必了。”云舒移开屏风伸手开了门,故作困倦地应道,“是我酒量不佳,果酒醉人,一时不慎小憩了一会。走吧,我们快些回去吧。”
“世子夫人无事便好。”随侍宫女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云舒,见她完好无损也没什么不对,这才松了口气。内室这么久不见动静,她还以为贵人出事了。
云舒面色平静地与随侍宫女一道往回走,相比之下,比云舒早些回来,又发现云舒不在的严传霖却是坐立不安。
最近妻子性情大变,时常让他招架不住,加上他刚刚又去见了那人,心虚地厉害。等回来席间一看妻子不在,又听旁边随侍的宫女解释说他前脚走了一会,后脚妻子也去偏殿醒酒了,就更是心虚了。
严传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终于见妻子回来,细观了一下妻子的脸色,发现还算平静,方才体贴地送上热茶关心道,
“舒儿,可还头疼,喝杯热茶解解酒。”
云舒想到刚才在梅林时看到的那一幕,并不接茶,反而目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进宫时,她本以为小皇子是他与丽妃的孩子,原打算在两人私会的时候,引人来抓奸一网打尽,然后卖惨再借口献上自己从古籍中找到的造玻璃的方子,请旨和离的。
可如今这情况怕是不成了,且不说三皇子还掺和其中,三皇子再废,也是个皇子。而且虽然不知为何三皇子前世明明死的那般不光彩,可丽妃却仍认为他大有前途。难不成是三皇子在藏拙?
虽然看着不像,但若是真的,而他又因此迁怒她与宜春侯府,虽然她有能力应付,但到底麻烦。
况且,杀人诛心,若是就这么让严传霖一道与丽妃被赐死,至死都觉得小皇子是自己的孩子,那也太对不起他了。夫妻一场,她合该让他知道真相,死个明白。
不过既然如此,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原计划也不打算用了,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和严传霖虚与委蛇下去了,还是早些和离为好。
严传霖被她看得心慌,强撑着笑道,“舒儿,怎么了,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无事。”云舒接过他递来的茶,找了个理由敷衍道,“只是听到有人背后议论我跋扈不能生,心中不忿喝了些闷酒罢了。”
严传霖闻言脸上火辣辣的,不好意思也不敢再追问,生怕性情大变的妻子会不管不顾将事情闹出来。
两人间的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一直到晚宴结束,出了宫上了马车,严传霖方才鼓起勇气找云舒搭话。云舒不耐烦理他,自顾自闭上了眼假寐,严传霖自讨没趣,脸色乍青乍白,最后也闭上了嘴。
第二天一早,打定主意要和离的云舒便起了个大早,等严传霖去上值后,便收拾了些随身物品,带着陪嫁丫鬟回宜春侯府去了。
“舒儿,你怎么一大早归家了,也不提前派人送个消息。”
宜春侯夫人共育有三子一女,原身作为幼女,一贯很受宠爱。宜春侯夫妇正在用早膳,见女儿突然回来了,都很诧异。她了解女儿的性子,以女儿对严传霖的感情,若不是真的出了事或者受了委屈,是不会贸贸然回娘家的。
“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还是你婆母给你委屈受了?”
“母亲,我要和严传霖和离……”云舒突然红了眼眶,隐去自己下药的事情,借口昨夜在宫中意外撞见严传霖和丽妃在梅林私会,这才得知严传霖与丽妃有私情,为了丽妃装不举结果最后造报应真不举的事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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