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身影远去,云舒暗自松了口气,正犹豫是离开还是留下,便见一个熟悉的痴肥身影满身醉态摇摇晃晃踏进梅林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宴会上见着的三皇子。
看清来人后,云舒脚下一顿,决定再看看情况,她想知道三皇子和丽妃到底是什么关系,小皇子的生父会不会就是三皇子。
云舒思量间,丽妃也发现了来人,她有孕在身身子笨重,雪夜路滑,想快些离开已是不能够。见避无可避,丽妃索性与贴身宫女一道主动迎了上去。
她故作诧异道,“三皇子怎么到这来了?”
见是丽妃,三皇子一愣,看了一眼四周,见四周空荡荡并无他人后,方才放下心来,搓手调笑道
“在宴上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来此处吹吹风,解解酒。丽母妃,你怎么也在这,莫非,这就是有情人之间的心有灵犀?”说着便伸手要来搂丽妃的腰。
三皇子这话一出,云舒便判定,三皇子与丽妃必定有私情,不然他明知道丽妃是皇上的女人,自己口中也唤她丽母妃,若不是有私情,就算三皇子再好色,喝得再多,也不敢色胆包天调戏丽妃。
而接下来丽妃的反应也证实了云舒的猜测,她并未发怒,只是侧了侧身,避开搂过来的三皇子,然后娇嗔道,
“三皇子,别闹了,皇上他们还在锦绣殿呢。”
丽妃不说这话还好,可一说皇上,三皇子压抑在心底的怒气就被点燃了。像今日这般大宴群臣的晚宴,对于皇子来说,自然是一个极好地展示自己的机会,若不是事出有因,他怎么可能喝闷酒还跑到梅林来吹西北风醒酒。
今日在宴上,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好二哥和好四弟大出风头,他不过是气不过,多喝了几杯闷酒,他那皇帝老子就恨铁不成钢指着自己骂不学无术纨绔无能。
是,他是不像二哥和四弟那样有能力有学识,可谁叫他出生不好,只是个低贱的宫女所生,处处被人瞧不起不被皇子老子喜欢呢。
三皇子看着自己怀着的美人,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畅快来。呵,可就算皇子老子不喜欢自己又如何?他一定想不到,他捧在手心的丽妃,会心悦他这个窝囊废,甚至主动向他献媚,承欢与他身下吧!
想到那个场景,三皇子顿觉血气上涌,不顾丽妃的抗拒将她抱住,
“那又如何,丽母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三皇子本就痴肥油腻的脸酒气上涌,看着更是令人倒尽了胃口,丽妃着实被恶心坏了。心里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为了那个想法去亲近三皇子。
她本以为是皇上的女人,好歹是三皇子的长辈,她向他示好不过是为了讨个面子情。谁知道三皇子这个混不吝的,色胆包天,竟然对她起了色心。可她偏偏不能明着拒绝怕得知了他,只得半推半就从了,着实把她恶心坏了。
她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怨毒,捂着肚子委屈娇嗔地推了他一把。
“三皇子,瞧你急的,我还怀着身孕呢,小心惊着孩子。”
三皇子正在兴头上被她突然推开,本还十分不悦,直到听丽妃说孩子,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哎呀,还真是。”三皇子看着丽妃圆滚滚的肚子,这才想到,丽妃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而且,这孩子,还是他的!
想到这三皇子心中再无一丝被扰了兴致的不满,反而生出一种得意与痛快来。他眉开眼笑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喜滋滋道,“儿子,是父王不对,该打。你可得乖乖长大,别闹脾气啊。”
见她如此,丽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笑着与三皇子调笑了两句,便借口出来太久怕被人发现,催促三皇子离开。
待三皇子离开后,丽妃嘴角的笑容消失地无影无踪,面色冰冷嫌恶。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得用帕子使劲擦自己的娇嫩的手,擦着擦着又想到什么,竟然恶心地干呕起来。
云舒在暗处看着只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从刚刚丽妃和严传霖相处的情况和肚子里孩子的月份来看,她对严传霖显然也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既然没有什么情意,那为何还要费尽心机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和严传霖私会?
还有三皇子,三皇子本身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自己没有能力,还不受皇上重视,在朝中也没什么好名声,压根没有前途可言。
而且他本身又贪花好色,油腻痴肥,丽妃好歹也算个宠妃,本身也花容月貌娇艳无双,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和三皇子搅和在一起?甚至还和三皇子有了孩子,她到底图什么?
同样,丽妃的贴身宫女也想不明白,她看着干呕不止的丽妃,又是心疼又是担忧道,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三皇子着实配不上您,绯云实在心疼……”
半晌,丽妃终于恢复了平静,用帕子擦了擦唇角,方没头没尾说了句,“绯云,花无百日红。你可知,若是过几年皇上殡天了,无子无女的妃嫔都是要殉葬的。”
绯云诧异不已,万万没想到自己娘娘万分算计,居然是因为这个,“可如今皇上虽年逾半百,但身子看着还十分康健。而且娘娘也还年轻,皇上又宠爱娘娘,子嗣以后总会有的。”
绯云心里满是不解,却听丽妃长叹了一声,“你也说了是以后,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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