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宁伯更是面沉如水,气得脑子一片空白,猛地站起来一脚将跪着请罪的贺璟踹倒在地,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肆意妄为的蠢货!你还嫌我们如今的处境不够危险不够乱吗,连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盯着我们吗,若是此事传出去,那就是灭顶之灾!”
哪家勋贵私下没有与人结怨过呢,若是得势时还好,可如今他们爵位被夺,只怕人人都想找着机会踩他们一脚。晋宁伯如今正是焦头烂额恨不得谨言慎行的时候,可偏偏一时不慎,儿子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虽说最后礼数没成,可季宛也是和儿子拜过堂的人,她又有了身孕。若是较起真来,儿子这可算得上是杀妻杀子。在当朝,杀妻杀子可是重罪,是要判绞刑的!
必须想个法子,将此事瞒过去!
晋宁伯发作完,最终长叹一声,决定离京回晋中族地韬光养晦几年,一为掩盖真相保住贺璟,二来也是为了避祸,如今爵位没了,若是留在京中,少不得会被人报复。不如回晋中去,等过上几年,人们将此事淡忘了,再谋发展。
晋宁伯也算果决,虽然不舍,但做下决定后却毫不拖泥带水,动作飞快。他与李氏先是将一些留不住的铺子庄子变卖,又卖了大部分下人,只留下些知根知底的家生子。最后选在凌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便带着全部家当要出城。
特意选在这个时候,便是不想引人注目,可他们没想到,云舒早就派人暗中盯着他们,他们前脚一出府门,后脚云舒就知道了此事。
得知了前因后果后,云舒勾起唇角,毫不犹豫就带着消息找京兆尹替季宛伸冤,告贺璟杀妻杀子,晋宁伯与李氏包庇协逃!
于是才出了城门的贺璟三人,转眼就被抓了回来。等他们被带到堂上,看到季宛那被具他们亲手埋下去又被挖出来的尸首,和似笑非笑的云舒时,简直要气疯了,恨不得和云舒同归于尽。
“你怎能如此恶毒?”贺璟目眦欲裂看向云舒,“李代桃僵是我们不对,可你已经报复过我们了。因为你,我们伯府的爵位都丢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死死相逼!你非要和我们不死不休吗!”
“是又如何。”云舒丝毫不惧,虽然这一世因为她的到来,贺璟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可前世,他们却是做成了的,且原身还被他们用一杯毒酒毒死。只是丢了爵位,又哪里足够。如今他们不过是罪有应得。
最后,贺璟因杀妻杀子被判了绞刑,而李氏和晋宁伯也因为包庇,和带着贺璟潜逃,被判了监五年。
听到这判决,贺璟如丧考妣,脸色煞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李氏和晋宁伯更是被气吐了血,老泪纵横,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云舒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只觉心口一轻,原身的怨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等到贺璟被处了绞刑,消息被传到坐监的李氏和晋宁伯耳中。李氏与晋宁伯本就因为养尊处优多年受不了狱中苦楚而虚弱的身体,更是快速衰败了下去,最后郁郁而终,死在了监牢里。
云舒听到这个消息,原身最后的小半怨气也彻底消散了,任务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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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你身为宜春侯嫡女,怎能如此善嫉!你嫁入府中足足三年,却迟迟未孕,我们永安侯府又是三代单传,只有传霖一个男丁,如今,就是说破天去,这妾我是非纳不可了!”
云舒再度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拿着帕子拭泪,上首一个富贵逼人的老妇人似乎是原身的婆母,正在斥责原身,打算给原身的夫君纳妾。
听到这番话,云舒心里没由来涌出一股愤怒与痛楚来,云舒明白,这是原身遗留下来的情绪在作祟。
原身名为沈云舒,出身世家,乃宜春候嫡女。三年前,原身在一次外出上香时,偶遇了永安侯世子严传霖。那次偶遇后不仅,永安侯府便派媒人上门求亲,说严传霖对她一见倾心,此生非原身不娶。
严传霖不论是容貌家世还是才华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出色,是京中不少闺阁少女梦寐以求的夫婿。如今又说出非原身不娶的话来,原身自然心动了,点头应下了婚事,十里红妆嫁入了严家。
成亲之后,严传霖对原身亦十分爱重,不仅不纳妾,就连通房丫头也没有,一心一意守着原身。哪怕原身成婚三年却迟迟未孕,而永安侯府又三代单传,他也不愿意松口。
以至于京中人都说,永安侯世子严传霖是难得的痴情种,说原身也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嫁给严传霖。
可要云舒来说,原身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嫁给严传霖这么个痴情种。
严传霖确实是个痴情种不假,可他痴情的不是原身,而是另有其人。
而原身之所以三年迟迟未孕,便是因为,严传霖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原身自始至终都还是处子。
第52章 完璧的世子妃1 完璧的世子妃
原身至今还记得洞房花烛那晚, 喝完合苞酒之后,下人丫鬟们尽数退去,房内只余她与严传霖二人。她正为出阁前母亲悄悄递给她看的避火图内容而羞涩不安, 便听自己托付终身的夫婿,羞愧万分与她道,
“云舒,是我对不住你……我身子有些不适……是之前骑马时伤着了,大夫说要调养些许日子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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