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微笑着在他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陈渊反应了两秒,突然抓住她掐他的手,然后把脸凑得更近,近到让谢佳音忍不住把头往后仰的程度,但他又逼近了一步,眼睛黑压压的如墨一般浓稠:“你不会忘了,我们两是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法律关系的姐弟吧?……姐姐。”
“姐姐”两个字他咬字咬的格外重,清亮的少年音被压低了,竟有几分低沉迫人的磁性。
谢佳音面皮忽然簌簌麻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陈渊靠的实在太近,还是他那双黑压压凝视她的眼睛太过压迫人,还是他最后叫的那声“姐姐”。
心里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但她心理活动在丰富,脸上也依旧能保持波澜不兴的淡定。
就在这时,糯米突然不满的叫了一声,不是那种受到刺激的狗叫,而是张一张嘴发出声音只为了引起主人注意的假叫。
谢佳音适时避开陈渊的逼视,弯下腰摸了摸糯米的脑袋安抚它:“知道了,弟弟。”
陈渊漂亮的眸子定定地盯了谢佳音两眼,到底还是把胸腔里那股激烈的情绪给压了下去,默不作声的站直了,轻哼了声:“你知道就好。”
·
陈渊今天晚上和谢佳音单独散了那么久的步,还说了那么多话,心情异常的好,回到宿舍,脸上都带着微笑。
严谨谨就记得陈渊晚上被人叫出去打球了,出门的时候还臭着脸,看着像是要去球场发泄,回来的时候就满面春风,嘴角还挂着笑。
陈渊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严谨谨狐疑的说:“陈渊是不是又跑去见那个女孩子了?心情那么好。”
贺周正在电脑上弄明天要交的作业,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他不是打球去了吗?”
严谨谨说:“是啊,但是打个球这么可能让他心情那么好?你没看到,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就不正常。关键是我们每天待一起,也没看他对哪个女孩子不一样啊?”
别说有什么不一样了。
平时就没见陈渊跟哪个女的主动说过话。
严谨谨嘀咕道:“陈渊也藏的太深了吧。”
贺周被他这么一提醒,拿起了手机给晚上来叫他们去打球的同学发消息。
【陈渊晚上是跟你们在一起打球吗?】
同学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
【对啊,这么了?】
贺周:【有女的看球吗?】
同学:【当然有啊。】
贺周:【有谁啊?】
同学:【?你问这个干嘛?】
贺周:【别废话,快说。】
同学:【那我怎么知道啊,刚开始人挺多的,我又不是个个都认识。】
【不过后来就周小雨跟董文倩了。怎么了?】
难道是周小雨?
贺周觉得不可能。
虽然周小雨一直追着陈渊跑。
但陈渊对周小雨从来就没搭理过。
陈渊一向都是这样,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人,都懒得给半个眼神。
贺周敷衍的给同学回了个【没事。】然后就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做作业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同学又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对了,后来姐姐来了,还请我们喝了水。】
【后来我们就都先回宿舍了,陈渊陪姐姐遛狗去了。】
【到底咋了?】
贺周过了一会儿才看,正好陈渊从浴室出来。
贺周落在陈渊嘴角那点可疑的笑意上,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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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佳音刚回到家,就收到了陈渊发过来的一个红包。
她发了个问号过去:【?】
陈渊回的很快:【快领啊。】
谢佳音疑惑的问:【是不是发错人了?】
陈渊:【给你的,买饮料的钱。】
谢佳音才知道陈渊这是给她今天晚上给那群男生们买水喝的钱:【不用啊,是我请的客,这么能让你给钱。】
但是陈渊这种给她转钱的行为还是让她觉得十分欣慰。
证明他能够体谅到她的“贫困”。
但是又没有当时跟她抢着买单。
让她赚了面子,然后又给她补上了里子。
陈渊:【我钱多没地方花行了吧?快点领了。】
她就赚那么点工资,自己都不够花。
谢佳音:【才几瓶饮料钱,我还是请得起的。】
陈渊:【快领,不领我就一直烦你。】
谢佳音觉得自己不领这个钱,估计陈渊能一直缠着她,于是她领了。
领了两百。
谢佳音:【多了。】
陈渊翘起嘴角:【剩下的给你买糖吃。】
谢佳音:【……谢谢弟弟。】
陈渊:【不客气。】
停顿了一秒。
又发来两个字。
【姐姐。】
谢佳音又想到陈渊当时用低沉的声音叫她姐姐了,总觉得陈渊叫她姐姐的时候,更像是故意的。
她打字回:【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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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佳音洗完澡出来,糯米已经乖乖趴在它的狗窝里休息了。
这两天它吃得好睡得香,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环境。
它从江衍的豪宅搬出来,白天跟她在小小的值班室,晚上又跟窝在这小小的房间,可它好像一点都不嫌弃,在值班室的时候也不会闹着要出去玩,就只是守着她,时不时的过去蹭一蹭她,吸引一下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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