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又被那采花大盗掠了去?”
“谁知道呢?可怜蓝颜薄命,那李公子二八年华竟落入贼人之手。”
“李公子不是没成亲吗?我听说那采花大盗专门喜欢在婚礼上劫掠新郎,怎么现在开始对未婚的年轻公子下手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半年来多家婚礼都被搅黄,哪儿还有人敢成亲啊!这李员外给她儿子攀上了门官宦人家,急着把事情定下来才冒险办了定亲宴。
这定亲宴办得十分低调,只请了两家在本地的亲戚,谁成想竟也被那采花大盗盯上了,当天光天化日就把李公子掳走了。”
“真是造孽啊,都半年了官府还抓不到人,可叫我泉安城的儿郎如何再敢嫁人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见长得出挑也未必尽是好事,我听说王二麻子家儿子嫁人就没事儿。”
“那小子和他娘一样满脸麻子,我要是采花大盗也看不上他,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一桌子中间女人都大笑起来,可见方才的担忧与惋惜不过是表象,旁人的喜怒哀乐都只是她们下酒的调料罢了。
“岂有此理,世间竟有如此猖狂之徒。”林向晚对面的女弟子听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拍案而起。
她手劲儿极大,一掌下去震得满桌子杯盘碗碟都晃了三晃,林向晚立马条件反射地护着了自己的汤碗。
“红钰,你冷静点,先坐下。”红钰身边的另一个女弟子拉了拉红钰的衣袖叫她坐下。
哦呼!原来她叫红钰,没想到还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少女。
林向晚“滋溜”一口喝完了碗里的汤,只见对面的红钰还气呼呼地,没再吃一口饭。
另一桌的昆山男弟子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各个脸上都有不平之色。
“红钰师姐,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那采花大盗抓了。”
“对啊对啊,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们身为男子,对被劫走的男子更能共情,一个个都愤愤不平地主张要把人抓了。
“我定会抓到她的。”感受着师弟们期待的目光,红钰心中生出无限勇气来。
“只是该怎样找到她呢?”她们一行都是昆山剑修,对付个采花大盗肯定绰绰有余,只是她们还赶着去洛城,没时间到处搜寻她。
“你傻啊!找两个人假扮夫妻成亲,把她引出来不久行了。”林向晚一边啃着鸭脖子,一边给她们出谋划策。
“我看你和他就不错,就你俩了,我们给你俩办个假婚礼,还怕引不出人来?”林向晚指着红钰和另一名站在男弟子中间的“C位”道。
那男弟子闻言羞红了脸,一言不发低下了头,红钰也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对啊,好办法,就让红钰师姐和乐山师弟假扮一下不就好了。”有其他女弟子出言赞成。
红钰见众人都满眼期盼,也红了脸,半晌后对那名叫乐山的男弟子一抱拳,躬身道:“委屈你了,乐山师弟。”
“能惩奸除恶乃修士本分,乐山不敢觉得委屈。”乐山抬起头来,黑水银般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两人四目相对,颇有些情意绵绵。
林向晚见状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她早就看出来乐山和红钰是双向暗恋了。那群男弟子过来的时候,就把乐山簇拥在中间让他去问红钰,而红钰被问了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活脱脱高中谈恋爱的样子。
年轻真好啊!林向晚感慨一句,就上楼去了。
几个弟子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商量了如何行动,直到月上中天才有了个大体的结果。
定下计划之后红钰便作为代表去禀告寒聆玉,她站在寒聆玉门口犹豫了半天,来回走了十几趟也没敢敲门。
“这么晚了,万一打扰了师叔休息怎么办?就算师叔没休息,万一他正在打坐呢?”
“算了,还是明天再和师叔说吧,也不急于一时。”红钰转身要先离开,一回身正好撞上了林向晚。
“哎呦!”林向晚叫了一声,一见是她就乐了。
“怎么着,有眉目了?”
“我们初步拟定了计划,我正打算来禀告师叔。”
“那怎么不进去啊?”林向晚说着走过去敲了几下寒聆玉的房门,嘴里还问:“摇光真人你睡了没啊?你师侄找你。”
“哎,别……”红钰没想到林向晚行事如此莽撞,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在原地捶胸顿足,连声叹气。
“进来。”坐在床榻上调息的寒聆玉睁开双眼,从床上走了下来。
红钰只得硬着头皮跟林向晚一起走了进来,将事情经过并众人计划简单说了。
寒聆玉闻言没有什么反应,点头肯定道:“你们有为民除害之心是好的,随你们去吧,万事小心,遇事不定速来报我。”
一旁站着的林向晚听完在红钰肩膀上“啪”地来了一记熊掌袭击,“我就说你师叔很好说话,也没什么可怕的吗?至于把你吓得不敢敲门,他又不是公老虎。”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红钰还待辩解,见寒聆玉一脸不耐烦,只得把满肚子冤屈含泪咽下,躬身行礼告退。
等红钰走了,只剩下林向晚一个人留在寒聆玉房间。
“为何刻意那么说?”寒聆玉冷着一张欺霜赛雪的俊脸问,浑身的低气压简直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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