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高高兴兴的抱着东西回了房,却没发现整个重华宫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往日太子宠青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可即便那样也没有住一个屋里。
虽然殿下的寝殿不是一般宫人能进去的,可毕竟要伺候梳洗,自然就有人看见了。
私下里已经传开了,青瑶马上要当主子了,只不过身份低微,往后定会被正妃压着。
连着在太子寝殿夜宿两日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下朝之后,皇上让身边的大太监把太子叫来。
陆承榆带着福顺跟着左公公到了皇上寝殿。
自从皇上把大部分折子都丢给太子之后,空闲时间变多了起来,整日里在承明殿寻欢作乐,倒是也十分快活。
此刻刚上完早朝不久,承明殿丝竹管乐齐鸣,皇上坐在上座手持酒杯,两侧皆是美人伺候。
赫然是之前画像上的其中两位。
见太子进来,皇上抬手示意安静。
陆承榆走到皇上身边,“父皇。”
皇上是个中年美男子,瞧着依然魅力不减,此刻笑着冲自家太子招手,“承榆快来坐下,与父皇谈谈心,咱们父子俩许久未曾这般说话了。”
陆承榆神色冷淡,并不坐下,“父皇,今日尚有许多奏折需要批阅。”
意思便是我时间不多。
皇上依然是笑着的,“我们太子如今能独挡一面了啊,这是我大启之幸事。不过太子的婚事尚未着落,你年纪也大了,身边没个可心人怎么能行,是时候着手选太子妃了。”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陆承榆面目冷然,“只不过如今边关告急,大奴头领带着牧民不断来犯,这时候儿臣不敢分心,待大奴安定下来,再选正妃也不迟。”
“否则若真是打起仗来,即便不危及京城,可父皇治下百姓受苦,京中也人心惶惶。”
陆承榆看向自己的父皇,“您说呢,父皇。”
皇上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颇觉有道理,“你说得对。不过正妃不急,贴心人也可寻一两个,听闻你很是喜欢身边的那个丫头,不如收到身边。”
皇上尤觉不够,大手一挥,“左公公,挑两个美貌可心的宫女给太子送去,那丫头年纪太小了些。”
左公公乐呵呵道:“皇上放心,老奴一定给太子殿下选两个好的。”
陆承榆眼里露出一丝厌恶,并没回答,“父皇可还有其他事?”
皇上又倒了杯酒,眼里带着三分醉意,挥挥手,“没事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陆承榆行了礼,转身就走。
皇上慈爱迷离的眼神忽的隐没在音沉之中,仿佛刚才对上的不是自己的太子,继承人,而是宿敌。
“朕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你瞧瞧他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全然不把朕放在眼里。”皇上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狠狠把杯子摔出去,“还真是宝贝那个低贱的宫女,朕赐美人都不知感激。”
左公公谄媚道:“皇上说得是,太子殿下是骄傲了些,仗着能帮着批阅奏折便以为真能独当一面,全然不知是您给的机会考验他呢。”
丽妃吩咐了,在皇上面前要不着痕迹的给太子上眼色。
皇上侧头眯着眼看向左公公,“你近日已经在我面前说过太子三回了,是何居心?”
左公公立刻冒出冷汗,巴掌啪啪拍打自己的脸颊,“是奴才糊涂,奴才万万不该说太子殿下,奴才知错了,皇上恕罪。”
皇上并未让他起,左公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近日皇上脾气越发古怪,已经处死了好几个奴才,都是小事触怒了他。
可皇上曾经是出名的仁君。
“朕的太子,还轮不到你说。”
左公公不停磕头,声音大得让一旁的舞女都瑟瑟发抖,“奴才该死,求皇上饶了奴才。”
“滚去给太子送美人。”
皇上一脚踹了左公公一个跟头,在地上翻了好几圈才停下。
“继续跳。”
舞女们得了吩咐,方才还满是惶恐的脸上顿时牵起一抹笑,继续柔媚的跳舞,那身上的纱衣几乎挡不住胸前的风光。
陆承榆一路冷着脸回了重华宫,进了书房便吩咐福顺道:“去查谁泄露了青瑶夜宿在寝殿的事,把伺候的人都再清理一遍。孤的好父皇倒是待我极好,不仅自己逍遥快活,还想着自家儿子,没叫孤一起在承明殿享乐倒是遗憾。”
福顺垂着头,听着太子爷怒急的声音,不敢搭话。
“孤没成为一个荒/淫太子,让他失望了。”
福顺想了想,道:“殿下,奴才觉得皇上似乎有些疑心,才会如此,应当是试探。”
“左公公送来的宫女找个偏院关起来,别让她们跟任何人接触,若是谁敢出错,孤定不轻饶。”
福顺连声应是。
陆承榆深吸口气,嘱咐道:“父皇说的事千万别让阿瑶知道。”
“殿下不想让我知道什么?”青瑶探个头进来。
虽然让青瑶知道了也没事,可陆承榆并不希望这些事让她烦心,她就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就很好。
陆承榆道:“阿瑶你去哪儿了,看见给你买的发钗步摇了吗?”
说起这个青瑶就高兴的把头侧着给他看,“这个真好看,我很喜欢,还有一个也好看,我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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