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盐城,于家吗?”说着,燕央措便自觉地把两箱干草堆到荀萱轩面前。
见状,正细细品尝着干草的胖兔子都忘记了咀嚼。
半截干草掉落在桌上而不自知。
荀萱轩愣愣地看向燕央措,眼底一闪而过的是惊恐。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严重怀疑燕央措是重生的,但她没证据。
燕央措看着胖兔子满脸震惊的模样,心底便有了答案。
他把面前的箱子往荀萱面前推了推,又重新掏出了两箱,放到桌子的中央。
他敲了敲箱子,把胖兔子的注意力唤到他这边来,又问:“我除了灭了于氏,可还有做过别的什么?”
荀萱轩摇了摇头,试探着说道:‘如果说,你杀了很多名门正派也算的话。’
燕央措闻言,神色黯然。
他既坠入魔道,就必然会与名门正派发生正面冲突,所以,那些因此丧命的都不能算是他有目的的行动。
那有关当年的事,他又该从何处开始着手呢?
燕央措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眼睛一亮,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两指并拢,一个又一个高阶幻术接连不断地砸到自己身上。
他既然无法从荀萱轩的口中得知他想要的答案,那他便尝试着把自己代入为荀萱轩口中描述中的那个自己,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待幻术叠加完毕,燕央措闭上眼睛,放任自己进入那些虚构的幻像中。
在那里,他经历着另一个世界的他正经历的一切——他被赶出宗门,游荡在乱世中,于慌乱中坠崖,又于迷茫中他坠入魔道……
幻境戛然而止,燕央措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压下心底的疑惑,又一次开启幻术。
只是第二次、第三次……
幻术依旧在他入魔后出现了空白。
这是他从没遇到过的情况,又或者说,这是地级的幻术不应该出现情况。
因为地阶幻术在法诀中就包含了与天道相似的法则,通常情况下,只要幻术不出现能量运转的阻碍,地阶幻术便能把人生生世世地困在其中。
燕央措犯难了。
直觉告诉他,问题的根本并不源于幻术,而是源自于他。
那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在不断强调着一件事——坠入魔道后的他不再是他了。
燕央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失神地望着窗外的那一轮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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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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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归树村(一)
翌日,一缕薄阳透过未关严实的雕窗,宛若一束追光般打在圆圆的“雪饼”上。
只见胖兔子四肢摊开,睡得正香,仍未消下去的肚子随着呼吸一同起伏着。
兔子身旁错落地躺着六个箱口大开的木盒子。
盒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残留的干草碎能证明它们曾经满载着干草。
同样,也昭示着昨夜战况的激烈程度。
不得不说,胖兔子能生得这么圆润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竟也不是随便一只兔子就有一晚吃尽六箱干草的战斗力。
若非出于担忧,燕央措亲眼见证了这一幕,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真的有兔子这么能吃的。
为此,他深表怀疑,不由地质问自己:
他真的能把这兔子养好吗?
平日里一餐只给一箱是不是短了她的吃食?
……
无数个问题在燕央措的心底掠过,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他不由得感叹道:他养的怕不是兔子,而是一只四脚吞金兽吧?
拍了拍挂在身上的储物袋,燕央措收回落在荀萱轩身上的视线,无奈地转身离去。
许是时辰尚早,青石铺设的小巷里并不见人影。
燕央措背过手去,不紧不慢地循着小巷往外走去。
清御峰的建筑分布与清剑峰的大不相同。
清剑峰由于剑修众多,封顶设有可供比剑的比试台,内门弟子的屋舍分为东西两侧设在主殿与比试台的两旁。
而清御峰则不同,内门弟子的屋舍多设在一处,且每间屋舍都配有院子,前院可供种植,后院则设有小型的驯兽场,至于斗兽笼,那估计是个别院子才有的。
燕央措一路直行,穿过小巷来到了一处广场。
他刚踏入广场便感受到了一股异动,灵气运转出现片刻的停滞。
另一脚在踏入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他似乎是进入了一处结界,内里灵气稀薄,甚至都不足以支撑他运转灵力。
燕央措谨慎地收回脚步,退出了结界,转而沿着主道朝清御峰的主殿走去。
待他到达主殿门前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他回想着方才途径的各处,在确认没有瞥见任何水缸或柴房后,他皱了皱眉。
难道,清御峰内门弟子的日常不是挑水劈柴?
燕央措想了想,觉得甚是有理。
各峰修习之术不同,对内门弟子的要求也不尽相同,日常任务的布置自然有所不同。
对于修习剑术者,挑水能锻炼毅力、平衡力,劈柴能锻炼挥剑速度以及准度等等。
因此,清剑峰内门弟子的日常任务便是——挑水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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