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一向稳重的玛瑙也慌了神,还是陈慎见完了那邓奎,想着徐语嘉如今已然是战死了,又听闻皇后病了,到底是去瞧了眼。
刚一进宁坤宫就瞧见满屋子丫鬟都犹如无头苍蝇,乱糟糟的。
他背后的内侍吼了一声,翡翠这才出来,满头的汗,语气也慌里慌张的:“陛下,陛下,不知怎么了,皇后娘娘今夜突然头风发作,疼的厉害。”
陈慎闻言眉头一皱,快步上前,那床塌两旁堆满了绯红色床帏,被金钩固定住,那金丝绣着百鸟朝凤图案明黄色被褥间,散着满头青丝的女子紧蹙着黛眉,小脸苍白,额角间是被汗BBZL水浸湿了鬓发,原本昔日间润泽的双唇,如今微微张开,全是干涸的裂痕。
陈慎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是含了冰霜,声音冷硬:“怎么病的如此厉害?”
屋子里刚恢复秩序的丫鬟内侍们,一瞬间全都归了下去,张太医微胖的身子跪在地上显得格外的圆润:“回陛下,娘娘这是发了头风啊!”
“怎会犯头风,她以前都未曾生过此病。”陈慎侧身坐在床榻,用手背轻轻的试了试徐语棠的苍白的额头。
“这医书上讲过犯头风病症,诱因众多不一,或许有父母有此症,儿女则可能患有此病,或许因着平日多忧思,也易患此病。”
张太医缓了缓,又说道:“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主要的是只要患上此病,可能终身都要受此病折磨。”
陈慎神情一顿,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玛瑙和翡翠带着哭腔忙着求张太医救一救她们娘娘。
“不是老臣不救啊,患了这病啊,不会要了病人的命,只是不能过多的吹冷风,日晒,累着、甚至不能多流泪,情绪波动不要太大了!”
张太医话说完,头直接磕在了地上,就连刚刚还在哭闹的的翡翠和玛瑙都瞬间禁了声。
徐语棠原本感觉自己整个人飘在空中,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敢动,一动那头疼就如影随形的折磨着她。
她其实都知道陈慎来了,但她不敢动,就想着么睡过去。
可是眼瞧着那伺候着她长大的张太医和两个丫鬟就要被责罚了,于是她不得不费力张开眼睛,出声说道:“陛下,不怪她们,是本宫自己身子不争气。”
她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实则就像是小奶猫一般,要不是屋子里安静,加上陈慎时刻注意着她,肯定听不到她的声音。
徐语棠瞧见了陈慎的目光投过来,她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正打算再劝一劝,忽然一双大手就轻轻的捂住了她的眼眸,在一片黑暗之中,那清冷的嗓音响起来:“你睡吧,好好休息,朕不惩罚她们。”
徐语棠刚刚喝的药作用逐渐传来,听到了陈慎的保证,内心安定下来,于昏昏沉沉间直接就睡了过去。
等着第二日午间醒来的时候,头倒是不疼了,就是浑身上下都重得很,她没什么力气,懒得换衣服了,就穿着罗衫,披着件厚实的外衫靠在床上,目光有些发愣。
“娘娘,奴婢熬了些银耳燕窝。”玛瑙通红着眼睛,目光关切的瞧着床上的主子。
“你怎么了?被陛下罚了?”徐语棠一转头就瞧见了玛瑙这红兔子似得眼睛。
玛瑙连忙底下了眼眸,将手里的玉碗呈上,嘴里否认道:“没有呢,娘娘忘记了?昨夜娘娘可是替我们给陛下求了情呢!”
徐语棠圆圆的眼眸狐疑的瞧着她,问道:“那你这是为什么哭了一晚上?”
玛瑙闻言眼眶又是一阵湿润,她原本想控制住自己,但那眼泪就像是不听话,直BBZL直的就涌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奴婢,奴婢.....”
徐语棠瞧着一向稳重的玛瑙竟是哭成了这样,一时间也顾不得浑浑沉沉的头了,一把拉起来跪在地上的玛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本宫给你做主,谁欺负你了?”
玛瑙瞧着一脸苍白,面色焦急的主子,一下想到了张太医最后离开前说的话:“娘娘才犯此症,最是容易复发的时候,千万不要让她受了刺激。”
那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咽了下,转而说道:“娘娘作业可是吓死奴婢了,又是发热,又是说胡话的。”
徐语棠皱着黛眉,目光怀疑的瞧着那面脸泪痕的丫鬟,说道:“本宫不就是得了头风?本宫虽未睁开眼,但是亲口听见张太医说要不了命。”
就在此时,同样红着眼睛的翡翠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汁,声音带着些哽咽:“娘娘只是听见了不要命,可曾知晓从今个儿起您可不能到处玩乐,到处吃好吃的了!”
说着说着,翡翠竟是又要哭了。
徐语棠此刻倒是不怀疑其他的了,两人这幅模样活生生就像是刚刚加入后宫之时,被告知这里不能做,那里不能做时候的模样了。
将两个丫鬟劝慰了一番,徐语棠便喝了药,觉得这屋子里闷,就想要去御花园里逛一逛,玛瑙和翡翠阻止无果,只能将主子丫鬟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才引着去了御花园。
她们两人倒是不怕这宫里的人说漏了嘴,昨夜陛下连夜在宫里下了旨,要是谁对着皇后说漏了嘴,杖责至死,无论尊卑。
徐语棠刚走到御花园,就瞧见了魏淑妃和罗嫔两人摇着扇子,一脸笑意的说着什么。
忘记说了,这罗伊在元日那夜献了舞,第二日陛下就下了旨,封罗伊为嫔,即日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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