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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无法遮挡全部的声响,但起码能将雷声减低一二,于她来说已是足够。
    外头又是一声雷鸣,邹灵雨微蹙着眉,实在拿这雷声没辙,奈何再如何没辙,她也只能硬生生忍下。
    刚刚关窗之前她抬眼看了天空,乌云又黑又密,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又一声雷声响起,即便用手掩住双耳,邹灵雨仍是骇了一跳,身子都不禁抖了抖。
    每当这种时候,她便无比希望这世上再无雷鸣。
    捂住耳朵虽能减轻声音,但是手也不是虚虚放着便好,要降低多少音量就得相对使出多大力气,没多久指间便开始犯酸,怕是撑不了多久。
    大雨稀里哗啦落下,雷声时不时响起。
    她心脏因害怕跳得飞快,呼吸急促,深深惧怕下个雷鸣响起。
    邹灵雨忍了又忍,最后站起身来,迟疑着走到凌晔面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凌晔抬眼瞧她。
    不过片刻,邹灵雨面上神情已与刚摘完花回来的雀跃模样截然不同。
    她轻咬着唇,病愈后菱唇又恢复红润,偏她贝齿一咬,又将下唇咬得略略泛白了些。
    “何事?”凌晔饶有兴致地问着,慎言说的上不上心他一笑置之,但不得不说,邹灵雨这副如脆弱小动物般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的确是每回都看得心情大好。
    邹灵雨支吾说道:“上回那个不怕雷声的法子,可能再做一次?”
    她虽然立刻就陷入昏睡了,但也多少有些印象。
    凌晔那时是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直接睡了过去,才能完全避免雷声所扰的吧?
    邹灵雨恨不得也能学了那招,每回一瞧见天色不对,便自点自己,安稳睡去,再不用怕任何巨响。
    凌晔没有动作,却也没马上答应,只拍了拍身前的位置,示意邹灵雨往这儿坐。
    邹灵雨以为凌晔真要帮她的忙,松了口气,未加多想便背对着他坐下。
    铺好的被褥随着凌晔往前移动,稍稍下陷。
    凌晔凑到她身后,却没直接点了穴,而是凑到她耳边问:“现在睡了,万一夜里该睡时睡不着,又当如何是好?”
    邹灵雨并非完全听不见说话声,加上凌晔又是在近处说的,自是将话听个清楚。
    她犹豫了一下,凌晔所说的确也是个问题,若夜里睡不下,岂不日夜颠倒,作息大乱?
    可窗外这时亮了一片,雷声随即落下,声响大得好似连地面都在震动。
    邹灵雨眼眶一紧,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
    “就现在!”
    夜里睡不着就睡不着吧,总不至于到半夜雷声还如此吓人。
    邹灵雨决定赌了!
    凌晔没因她的催促心软,反而将手绕到她身前,像是环抱着她那般──只在抱上前手上一动,解开了邹灵雨腰间系带。
    邹灵雨愣了下,喊了一声:“小公爷?”
    不明白他此举何意。
    凌晔抽掉她的带子,外衣松松垮垮,像是随时都会掉。
    他的手搭上邹灵雨后颈处的衣襟,轻拉了拉,“娘子待会就入睡,无手可宽衣怎么使得?”
    邹灵雨两手还按在耳上,隔着掌心听他话音传来,她才算是明白过来凌晔的用意。
    她微微睁大双眸。
    难道他是想……
    凌晔拉过她右手,边让衣袖穿过,边趁她空出一耳时,贴耳低喃:“为夫来当你的手,替你宽衣,娘子自可放心。”
    既然慎言说他对邹灵雨上心,那他便亲自证明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毕竟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为心爱的女子除去衣衫,还能无动于衷?
    倘若他不为所动,这也就代表慎言所说都是虚言。
    第33章 (二更) 宽衣带
    邹灵雨右半外衫松松搭在腰间, 露出了雪白中衣。
    右手被凌晔扯开一会儿后,她旋又按回自己耳上。
    雷声虽不是连绵作响,不必时刻掩耳也不打紧, 但有的雷声又急又响,是邹灵雨最为惧怕的那种,为此依旧不敢松懈。
    凌晔坐起身子, 就要往她左袖下手。
    邹灵雨瞧见了,对他说:“小公爷躺着便是, 我自己来就好。”
    又不是要在他面前脱得精光, 每日夜里也都是着寝衣躺在凌晔身侧的, 邹灵雨虽说也算习惯, 只不过自己宽下外衣时身后就有人直直盯着, 她还是免不了有几分不自在。
    “哦,那你自个儿来吧。”
    凌晔刚搭上她左臂的手收回, 倒没有特别坚持。
    他还饶有兴致地同邹灵雨说道:“这还是为夫初次替别人宽衣,娘子真是有福气。”
    邹灵雨本想回他一句什么, 然她此刻两手并用,一手伸直, 一手则将袖子往下褪去。
    忽地, 窗外天色猛地一亮。
    邹灵雨心一提,再想捂住双耳已是稍迟了些。
    ──落雷要来了。
    而且瞧这亮度与距离, 声响定是巨大。
    邹灵雨身子一抖,闭起眼就要准备承受, 然,不属于自己的微凉掌心悄然覆上,预想中的巨响在那双厚实掌心遮掩下,震慑力道都减去足有大半。
    她动作停下, 替她掩耳的凌晔还催着:“雷声过去了,娘子再继续发呆,下一声雷可是马上将至。”
    邹灵雨一凛,加快动作,迅速除下外衫。
    因习惯所致,折好后她放在一旁,这过程中凌晔放在她耳边的手都未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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