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澄钧说还有段时间。
钱祖德道,“刚刚爱民跟我说了说你,情况我也知道的,但是没办法,你年轻,做得好被嫉妒,做得不好就被人踩。”
华澄钧点头道,“没关系,我无愧于心就好。”
钱祖德称赞了一句后道,“这个区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人事关系特别复杂,冗员太多,只能慢慢消化,但是想干事业的人就会觉得没有出头之日,好在这两年就会有大批退休,之后慢慢调整,都会好的。”
华澄钧笑着点了点头道,“书记您放心,您有什么想法,我都会全力去执行。”
钱祖德点了点头,又道,“爱民同志也辛苦了一辈子了,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你要做好接班的准备。”
显然,刚刚钱爱民那么高兴,必定是钱祖德许诺了他什么,华澄钧并不关心究竟是什么,只是一贯地淡然,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华澄钧才走了。
临走,钱祖德又握着华澄钧的手,十分郑重道,“澄钧,你也是想干事的人,你知道一个地区的政治生态,不可能靠个人的力量扭转的,我需要你的助力。”
华澄钧道,“我愿意为之尽力。”
正要走,华澄钧忽然又站定,恭敬问道,“钱书记,还有一件事,不知国安和北京那边,是否跟您联系过?”
钱祖德一顿,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点你放心,之前刘少将已经都跟我说过了,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不必有顾虑。”
华澄钧同钱祖德道谢,并道,“添麻烦了。”
钱祖德道,“什么话,你这是好事,一切按照规矩来。”
从区政府出来,华澄钧直接把车停在了办事处楼下,让负责老干部工作的陈素下楼,一起走。
他今天要去慰问一位老干部,既是公事,也算是私事,这位张老伯是孤老,也是他父亲的老部下。
让陈素带上了慰问品,他自己也自掏腰包买了一些补品,开去了启华小区。
华澄钧敲门,张老伯隔着门道,“珊珊吗?”
华澄钧有些意外,看了眼陈素,陈素也是茫然,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什么状况。
门开了,张老伯七十多岁,身子骨还是硬朗,看到华澄钧也是愣住了问,“你们找谁啊?”
华澄钧谦恭有礼地同张老打招呼道,“张叔叔您好,我是华澄钧,华剑平是我父亲。”
张老伯满脸惊讶,哦了半天道,“是澄钧啊,快快快,进来坐,我是听你父亲上次说你来这边做办事处主任了,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
华澄钧笑道,“我来了当然要来看看您了,小时候您还接送过我放学呢。”
陈素和华澄钧一同进门,这边公寓面积不大,但50多个平方,张老一个人住,也够了。
两个人坐下聊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外面响起清脆的声音,“张伯伯,我来送菜啦~”
张老伯连忙起身,满脸笑容,带起了皱纹,对华澄钧道,“澄钧你稍等啊,珊珊来给我送菜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显然是十分高兴的。
开了门,进来的果然是佟珊珊,身后跟着个人,华澄钧见过的,也是他们居委的郑小希。
佟珊珊忐忑了这么多天,乍然见到华澄钧,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在桌上放下菜,结结巴巴地道,“华——华主任好——”
华澄钧见这个大小姐居然也会有这种时候,忍不住笑了,他一笑,仿若漫天花开,让佟珊珊直接看呆。
华澄钧温和问道,“来给张叔叔送菜?”
佟珊珊默默想了想,她叫伯伯,他叫叔叔,这辈分,好像也对。
于是挠头道,“那个,领导你们忙啊,我那个——我事儿办完我先走了!”
说完抓着郑小希连忙开溜,张老伯刚刚拿了准备好的芦柑出来要给佟珊珊,却见她已经带着人走了。
“怎么了这是?平日都还会跟我聊一会儿的,这小丫头真是。”张老伯嘴上是埋怨着,表情却是笑眯眯的。
华澄钧便问,“平日里居委会经常来给你送菜?”
张老伯摆手道,“哪儿能啊,以前那个书记从来不来,就珊珊来了之后才来的,以前说了多少次了,我一个人住,腿脚不方便,想请他们帮忙送送菜,我都订好了的,但从来没有,那个书记都不拿正眼看我。”
华澄钧点了点头,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华澄钧才起身告辞。
从楼上下来,华澄钧站在楼下想了一会儿,却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才继续迈步。
陈素跟在后面有些忐忑道,“华主任,是我们对老干部关心不够,以后这个送菜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我到时候跟居委说一下。”
华澄钧说了句好。
陈素觉得华澄钧还挺难亲近的,虽然他一惯温和有礼,但其实属于那种很有距离感的那种人。
你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喜怒不形于色。
华澄钧带陈素回了办事处,已经到了临下班的点了,钱爱民正带着朱卫国要出去,看到华澄钧回来,点了点头。
等他们走后,华澄钧还加了会儿班,收了东西准备下班去跟朋友见面,推门就见自治办主任卢羽梦坐在门口。
华澄钧见她吓了一跳的样子,于是问,“卢主任找我?”
卢羽梦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您下午出去之前不是说,等您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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