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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做是以前的陆酉,以她那个软趴趴的点冰方法,绝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内练出三三连跳,只能说巴耶科夫作为单人滑教练,对跳跃的敏感度确实比常人要高一截。
    《满载樱花的列车开往春天》过去三分钟时,技术分来到了53.28,当陆酉和谢云君再次完成一个价值9.1分的四级五组反身拉索托举后,分数达到62.38分。
    这已经是一个超越很多选手短节目总分的T分了,但在最高水平较量的大奖赛总决赛中,这个分数还在裁判能够压住的范围中。
    大家都看到托举结束后,被谢云君从空中接下来的陆酉似乎对男伴说了一句话,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没有观众能真正听清他们再说什么。
    陆听讼和薛成泽对视一眼,此时心中都有了猜测,蒋冉和于博涛的伤病复发来得突然,此时此刻,种花代表队只剩下他们了,这个时候要是再不拼一把就没有赢面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抛跳。”
    3ATh已经用过,按照原来的编排陆酉和谢云君接下来的编排应该是3STh,为了尽可能地提高分数,也不知道体力快要耗尽他们会换成3LoTh还是3FTh。
    陆酉和谢云君选择了3FTh。
    女孩儿踩着钢琴的音符重重跃起,连并没有深入涉猎花滑的观众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并不轻盈的抛跳,甚至看起来有些勉强,但不容置喙的是,这个抛飞利浦三周足周了!
    “飞利浦三周!这对小将又一次在最后一刻改变了节目的构成!”唐白枫激动地喊到,“当年陆酉和谢云君就是以3FTh在世青赛上逆风翻盘,拿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块金牌!”
    唐白枫:“抛飞利浦三周是他们曾经最擅长的动作,这个抛跳把他们送上青年组最高领奖台,我想,它也会在成年组见证两人的回归。”
    陆酉不到一秒就已经落地,呼吸时的抽痛甚至超越了落冰对膝盖带来的冲击,她尽可能地调整呼吸,大口大口地在空气中汲取氧气,然后撑着谢云君的手臂往上跃起。
    最后一个三组手扶髋托举,开始上升。
    女伴进行空中姿态变换,男伴撤掉一只手。
    定级——
    四级!!
    阳和启蛰,品物皆春,没有不可逾越的冬天,春风总会带着最和煦的阳光,在人们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吹开满树樱花。
    陆酉的发丝被风撩起,因为体能透支带来胸痛让她脑袋发晕,只能凭借机械记忆完成了Ending Pose,当她躺倒在冰面上时,明亮的白织灯光晃进眼中,不知道是太亮了还是怎样,有泪水从指缝中缓缓溢出。
    就算已经做到最好,但也拿不到金牌了。
    尽管没有对薛教承诺金牌,但她从未想今天一样这么渴望过站上冠军的领奖台,这种燃尽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却依旧无法回应大家期待的感觉很难受。
    每个运动员都有在赛场落泪的时刻,梦想很大,想去的地方很远,想要站的位置很高,此时此刻陆酉只是觉得好不甘心。
    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我的上限明明不止如此,如果在休赛季的时候训练更努力一些,把所有技术都捡回来,祖国不是就不会与金牌擦肩而过了?
    泪水混着汗液滑落,在空中闪耀了一下,又很快被凝结成冰。
    谢云君的气息无声靠近,他跪在冰面上,弯下腰,把女伴搂进了怀中,用手轻轻顺着她的头发:“我们酉酉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们滑得很棒,大家都很喜欢我们的新节目。”
    ……
    陆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哪个选手没有失败的时候,不管怎样都要继续前进,伤感了一小会儿的陆酉没过几分钟又活了过来,等分的时候就开始在Kiss&Cry区域散发飞吻了。
    两个小孩往嘴里灌了几口水,然后抬起头,专注地盯着大屏幕,没过多久,分数核算完毕了。
    自由滑的得分是150.89,昨天的短节目是78.27,合计总分为229.16,他们目前的排名在第一。
    看到这个分数,陆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尽管3ATh让她给摔了个大屁股墩儿,但自由滑的分数居然意外地不错,也不知道裁判是心情极佳还是怎样,在摔倒的影响下P分给的没有想象中的低。
    接下来要上场的是漂亮国的莎莉和杰弗瑞。
    这是一对很奇妙的组合,他们善于运用充满活力和节奏感的选曲调动裁判和观众的情绪,肢体动作也很有感染力,但他们本身的难度储备并不高,单跳常用3T、抛跳最高也只能做3Lo,唯一的特色就是滑行纵享丝滑,导致陆酉一直觉得他们应该去冰舞才对。
    滑行好表演分高是应该的,但GOE也跟P分一样死命抬就很离谱了。
    如果陆酉和谢云君最后没改那个抛跳,此时别说金牌,恐怕连银牌都不保了。
    幸好裁判不敢在节目难度差距太大的情况下搞保送,陆酉和谢云君以0.87分的差距,险之又险地赢了莎莉&杰弗瑞。
    颁奖的时候,漂亮国的冰协官员先是热情洋溢地跟自家季军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轮到颁银牌时却只板着脸象征性地鼓励两句,等给金牌得主阿波罗娃和比曼颁奖时,冰协官员更是脸色一拉,飞速挂上牌子然后开始合照。
    阿波罗娃看向镜头时一脸叼叼的表情,仿佛在说“又怎样,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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