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运动的项目众多,每年成绩也必定有好坏之分,运动员是否能出成绩也决定了上头对不同项目资源的倾斜。
六七年前的短道速滑,确实有资本让省队专门分出一块冰场给他们训练。
从都06年灵冬奥到10年温哥华冬奥、再到14年索契冬奥这近十年,可谓是中国短道速滑的巅峰期。
国家队曾经那位带领女子短道速滑进入中国时代的不败神话,就是江林省队出身。
“嗯呐,”聂涵涵笑出声来,“当时咱们晨练的时候还跟冰球队暗暗较劲,因为谁先跑完一万米谁就能先抢到冰场用。”
回忆起在省队的时光,聂涵涵仍然觉得历历在目,毕竟那是她最轻松和快乐的一段时光,后来进了国家队,开始有了各种成绩上的压力,滑冰的时候反倒没了当初的纯粹。
等姜洋把两位迷路的新任教练捡回来时,省队的选手们都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日常训练。
不少省队的小选手见到以前只能从电视里瞻仰的国家队选手后,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卖力训练。
“前辈,给您凳子,”有个小男孩拖着两把塑料椅过来,“二位请坐。”
陆听讼跟在他屁股后面撵,怒吼道:“池晖!你给我站住!一给你撕腰撕腿你就跑!你看你的Dnout Spin!那叫甜甜圈转吗?啊?你都快做成嫩牛五方转了!”
池晖一边抱着脑袋嗷嗷叫,一边四处逃窜的样子简直跟陆酉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同门师兄妹。
“教练!教练我就是给前辈端张凳子!”
“你端什么凳子你!你站住,过来给我乖乖练软开度!”
“呜呜呜我想谢师兄和陆师姐了。”
“别说谢云君和陆酉,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继续撕腿撕腰撕胯。”
陆听讼揪住池晖的衣领,把人带到了角落,小男孩萌混过关不成,只能乖乖听话,把一只脚放在凳子上,劈了个一字马。
陆听讼半跪在男孩身后,膝盖往他大腿上一压,池晖立刻爆发出惨叫。
池晖:“啊啊啊啊啊疼死了!救命!杀小孩啦!”
陆听讼往他后脑勺一敲:“还想不想练出贝尔曼了?想就忍着。”
池晖呜咽一声,到底还是忍了下来,软开度的训练结束之后,这孩子走路时两股颤颤,脚尖都不敢用力。
面对聂涵涵和韩飞扬疑惑的目光,姜洋解释道:“这是咱们省队新招的小男单,目前跟着陆听讼练,14岁,前段时间刚会第二种高级三周。”
韩飞扬点点头:“很有天赋的孩子。”
男单出技术的本来就比女单稍微晚一些,并不是人人都像国青队的林宜年那样是一颗天降紫微星,池晖14岁能掌握四种三周跳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天赋不错了。
此时给池晖撕完腿的陆听讼走过来,惆怅望天:“好苗子是个好苗子,就是皮得不像话。”
姜洋心想你不就是吸引皮猴体质的吗,从陆酉、蒋时再到最近收下的池晖,那是一个赛一个的皮,几个人凑到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花果山泼猴大会现场。
聂涵涵四处张望了一圈,问:“酉酉和小君呢?”
——正在期末考试考场上抠脑壳的陆酉打了个喷嚏。
“哈啾。”
陆酉揉了揉鼻子,心里念叨了一句“谁骂我”,然后拿着笔继续埋头解数学题。
作为国家运动员,上了高中之后的陆酉和谢云君依旧进行着上午去学校上课,下午和晚上在省队训练的模式,但高中的课程不像初中那么容易理解,只上半天课远远跟不上学习进度。
目前国外大部分花滑选手都是用Home School模式来平衡学业和花滑,但是国内的Home School根本不成熟,要不是学校各科老师稀罕班里这两个小世界冠军,有事没事特意给他们开小灶,梁婕高低得给二人报个课外补习班。
得知两个娃在期末考试,得下午才能过来的聂涵涵和韩飞扬也没有着急回去,聂涵涵把陆酉和谢云君的训练表翻了一遍,借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一边跟姜洋讨论一边敲字。
目前陆酉和谢云君的主教练是姜洋,陆听讼虽然有时间都会陪他们出去比赛,但名义上已经不是陆酉和谢云君的直系教练了。
作为单人滑选手,他能提供的帮助有限,因此重心更多还是放在了蒋时和池晖身上。
等陆酉和谢云君考完期末回来,面对突然多出来的两位副教练和厚厚一叠训练计划,还有点蒙圈。
“现在我和扬哥就是你们的副教练啦,”聂涵涵揪揪陆酉软乎乎的脸蛋,眼睛亮亮的,“怪不得冉冉姐说你好rua,是真的手感很好诶!”
韩飞扬无奈地去拉聂涵涵爪子,这么多人看着呢!在学生面前保持点国家队前队员的严肃感好吗!
聂涵涵吐了吐舌头,咳咳两声,正色道:“以后我和扬哥会负责省队所有双人滑选手的抛跳和捻转训练。”
“一个月之后是四大洲,两个月之后冬奥会就要开幕了,我和涵涵注定是无缘这次奥运会,”韩飞扬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如果说,练出捻四就有站上领奖台的希望,你们愿意尝试练习捻转四周吗?”
两个月把捻转的难度从捻三提升到捻四,这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
陆酉不自觉地握住了谢云君的手,让手掌被熟悉的温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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