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水出一整个太平洋的美帝组合……懂的人自然懂,解说员压根没有提他们。
新洛这个冰场是上个年代的老建筑了,室内的供暖系统不是很好,因为冷的原因,今天上场的选手都有点紧绷,身体没法完全放松下来,前面几组上场的摔了好几个。
陆听讼和姜洋把自己的长大衣披在了两个孩子身上,督促着他们做高抬腿热身。
“动一动,这里面温度太低了,一停下来肌肉就僵了,”陆听讼帮谢云君把衣领整理好,关心道,“昨天抻着的地方不疼了吧?”
提到这个,陆酉又有点不自在地扣扣脑袋。
谢云君点头:“已经好了。”
“没事就好,那你们一边热身一边听我说,”陆听讼摸出自己的小本本,“目前自由滑得分最高的是意大利的组合,不过等卡维拉和阿纳托利的自由滑结束,这个分数肯定会更新。”
“很遗憾,这次应该是你们最后一次和这些老熟人同场竞技了,等明年其他人都升组,再见只能等你们也升组之后了。”
姜洋提醒陆听讼:“哎哎,嘴角压一压,怎么回事儿呢,你这是很遗憾该有的表情吗?”
陆听讼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毕竟明年自家这两个崽就能在青年组横着走了,他能不开心吗!
陆听讼:我遗憾,我装的。
陆酉疑惑道:“去年的青冬奥延期到了今年,所以在世青赛之后,不是还有青冬奥吗?”
青冬奥全称是青少年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简称YOG,只是个名头唬人的比赛而已,实际上在花滑界的含金量还比不上世青赛和大奖赛。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比赛主动申请承办的国家本来就少,偏偏去年的青冬奥前夕,申办的国家还发生了地震,冰场受损严重,当地冰协宣布已经无力承办当年的青冬奥。
国际滑联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接手国,一拖再拖,最后才决定把青冬奥放在ISU本部所在地瑞士洛桑。
姜洋解释:“青冬奥到目前才举办了两届,底蕴不足,并且还没有积分,对于即将升组的人来说,选择参加青冬奥还不如去参加一些ISU承认的B级赛事刷积分。”
“不仅如此,青冬奥规定的参赛年龄也很奇葩,并没有覆盖全年龄段的青年组选手,”陆听讼说,“按照ISU以前的规定,每年只有刚好卡在16到17岁之间的选手才能参加比赛。”
“尽管今年滑联出台了新政策,把年龄放宽到了15岁,但参加青冬奥的选手依旧寥寥无几。”
如果不是去年的青冬奥延期,陆酉甚至都不符合参赛条件。
女单那边真正的种子选手都是赶在15岁的时候升组,虽然成年组的选手也可以参加青年组比赛,但如果种子选手选择参加青年冬奥会,那就意味着他们要在半年内连续比大奖赛、欧洲/四大州锦标赛、世锦赛和青冬奥四场。
没有选手能吃得消这种高频率的比赛。
——又没有积分,还瞎卡年龄,选手含金量也不高,选择参赛加青冬奥的人自然就少了。
姜洋说:“不过这次你们应该还是会代表国家去参加青冬奥。”
无论青冬奥再怎么被叫野鸡大赛,YOG这个名头还是挺好听的,而且没有其他国家种子队的竞争,陆酉和谢云君夺金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一般来说,花样滑冰大满贯是指大奖赛总决赛、世锦赛和奥运会拿到金牌,全满贯需要在这基础上加上青年组大奖赛总决赛、世青赛、四大州或欧洲锦标赛的金牌。
超级全满贯则需要在全满贯的基础上加青冬奥的金牌。
不过因为青冬奥种种奇葩规定,很多选手一辈子的职业生涯中也不一定碰得上一次青冬奥,所以超级全满贯这种说法还没得到承认。
而陆酉的生日简直就像为花滑量身定做的一样,不仅能赶上上半年升组,还刚好符合青冬奥的奇葩年龄规则。
姜洋想,或许他们真的能培养出种花第一个传说中的超级全满贯。
冰场之上,激昂的曲调逐渐归于平静时,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阿纳托利和卡维拉的自由滑表演落下帷幕。
“来自俄罗斯的卡维拉和阿纳托利的自由滑《Victory》结束了,虽然过程中有一些小失误,但他们的总分依旧毫无悬念地跃居第一。”
“下一个出场的将是他们的师兄师姐伊芙洛娃莫索科夫。”
“这对俄罗斯的兄妹搭档有着超高的难度配置,同时也是上一届的世青赛金牌得主,不知道在青年组的最后一年,他们能否蝉联世青冠军呢?”
当中英双语报幕响起时,陆酉和谢云君同时把目光投向冰场。
伊芙洛娃和莫索科夫在场上站定,陆听讼抓了抓脸:“我怎么感觉这俩俄罗斯小孩儿上场前看了咱们这边一眼呢。”
姜洋挑挑眉:“咱们是短节目第一,人家不看你看谁?”
顶着伊芙洛娃昂扬燃烧的战意,陆酉“嘣”地按开保温杯,嘬了口水。
On the ice,from Russia,Evelova&Mossocov.
“现在上场的是俄罗斯代表队,伊芙洛娃莫索科夫,他们的自由滑曲目是《黎明》。”
轻灵的琴键跳动,伊芙洛娃面带微笑,轻轻用刀尖在冰面上勾勒出一个圆。
俄罗斯,莫斯科早上六点,奥莉维亚·李准时打开电视机收看世青赛转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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