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滑捻转和托举那个高度, 真的摔下来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以前的赛场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惊悚片一样的意外。
薛成泽想到这里,转头看向陆酉和谢云君。
幸好,自家两个滑双人的小孩看起来依然精神奕奕的,凑在一起讨论怎么让张柏这个晕机人士好受一点。
关笑璇使劲支棱着脑袋,探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眼里都是担忧,这姑娘平时虽然爱跟自己的男伴吵嘴,但张柏一出问题,她比谁都紧张。
谢云君剥了一个青皮桔子,把桔子皮递给关笑旋:“等会儿张柏回来了,你让他闻这个桔子皮,会好很多。”
“对的对的,”陆酉扒着谢云君的肩膀,从他背后冒出个脑袋,“虽然我不晕机但我晕车,每次谢云君就给我闻桔子皮,然后掐虎口的穴位,马上就不犯恶心了,这个办法超好用的。”
关笑璇死马当活马医,等张柏抱着马桶吐完回来闭目养神,关笑璇捧着桔子皮往他鼻子下一塞,发现自己男伴的眉头果然舒展了一些后,她才松了口气。
张柏好点儿了之后,整个队伍的气氛才轻松下来。
谢云君把桔子皮给了关笑璇,桔子肉本来是要留给陆酉的,结果陆酉尝了一瓣,五官都被酸得皱在了一起,她自己被酸了还不够,转身就飞快地塞了一块儿到谢云君嘴里,等待着少年的反应。
谢云君嚼嚼嚼,咽下去之后,默不作声地灌了一口水。
陆酉靠在谢云君的肩膀上笑得东倒西歪,然后乐此不彼地拿着这个酸桔子去整蛊姜洋和自家小叔了。
中国代表队在飞机上过了个夜,落地意大利都灵时已经是当地时间半夜十二点了,一番折腾之后,凌晨两点才入住主办方准备的酒店。
这个时间自然是指意大利的凌晨两点,换算成北京时间就是早上八点,平时这个时候陆酉和谢云君都起床快俩小时了,应该在家里进行自主晨练,然后由梁婕开车送他们去上学。
不出所料,中国代表队浩浩荡荡一群人,除了身体不舒服的张柏,到了酒店之后没一个睡得着的。
陆酉趴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滚,结果越滚越兴奋,越滚越来劲儿,干脆拉着也睡不着的谢云君一路摸到了酒店的健身房,然后跟健身房里一堆亚洲黄皮肤面孔相顾无言。
得了,大家都是欧亚时差的受害者。
林宜年站在角落朝着陆酉和谢云君招招手,小少年带来的背包上挂着陆酉从东京带回来的达菲熊,比起第一次在全锦赛见面时,整个人要开朗了很多。
陆酉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林宜年因为长相偏阴柔美、喜欢粉色和可爱的东西,同班同学在得知他练花样滑冰后,经常取笑他是娘炮,在他的课本里写一些骂他的话。
更有甚者会在楼道里堵住他,一边拿着手机录视频一边拿着口红往林宜年嘴上抹,说着“小娘炮涂口红多好看啊,你不喜欢吗”,诸如此类恶毒的话。
林宜年性格腼腆,告诉老师之后班主任也只是口头警告了一下那几个学生,之前这些事林宜年一直憋着没跟家里说,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想通了,告诉自己的妈妈。
林母又惊又怒,原本温和柔婉的一个贵妇,大闹学校不说,还把这件事告到了警察局。
警察在那几个小孩的手机里翻到了视频,证据确凿,学校本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通报批评一下就行了,结果没想到林家人脉广,直接把这件事儿捅到了教育总局去。
校领导想推脱责任,连夜开除了那几个学生,但最后还是受到了总局的彻查,林母甚至考虑过砸钱利用舆论把这件事闹大,让学校身败名裂,但最后还是想到学校里那么多无辜的其他孩子,同时也是怕给自家孩子带来影响,遂放弃了这个念头。
陆酉看着林宜年匀称的身材,还有训练服下蕴含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只觉得那些觉得林宜年好欺负的人都是神经病。
如果不是林宜年性格内向,一拳下去都能送他们进ICU。
而且阴柔美又怎么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陆酉一直觉得,“娘”这个代表着伟大母亲的词被带上贬义色彩是一件很不能让人理解的事情。
就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水果,你可以不吃某种水果,但是却要说它是“水果的耻辱”,要让它在从世界上消失,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吃这些水果的人,不是很奇怪吗?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得比较好的原因,陆酉的身高和体重都有了一丢丢增长,陆酉本人倒是挺开心的,只是陆听讼和姜洋立刻戒备起来。
联想到这孩子前不久第一次来生理期,他们以为陆酉要发育了,天天揪着陆酉记录身高体重数据,外加一项量胸围。
就连谢云君也被加了好多力量训练,以应对可能要开始发育的陆酉。
结果教练团观察了几个月,发现陆酉只是长高玩玩,身高真的就只蹿了那么一丢丢,然后再次进入休眠期,一动不动似王八。
此时,陆酉正像个小书包一样挂在谢云君脖子上,让少年以公主抱的姿势托着她做蹲起。
这是姜洋前阵子新给谢云君加的力量练习,目的是让谢云君长时间适应女伴的负重,陆酉不在的时候,谢云君公主抱的对象就是两箱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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