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陆酉不仅要一个人放松,她还要带着自己的男伴一起放松,在遥远的曾经,谢云君也是一个上场前会一脸凝重的小选手,只是跟陆酉搭档这些年来被越带越偏,到后面干脆跟陆酉一起放飞自我了。
“回去之后我让我妈妈把我定制考斯腾这家的店铺的名字发给你和谢云君,”安静高高兴兴地说,“你到时候说我妈妈的名字,定的时候还能打折。”
陆酉:“好啊好啊,但是你发给我一个人就行了,我跟谢云君我俩住一起。”
安静:“……啊?”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陆酉露出一副追忆过去的表情,仿佛下一秒要来个长达一万字的剧情解说,陆听讼见状赶紧走过去打断她:“快别讲你的小故事了,你们抽到了第二组第一个出场。”
沉浸在快乐中的邱海还抽空搭理了他一下:“那不错啊,刚好热身完身没多久就上场了。”
这个签位但凡放在国际比赛上,那绝对是一个让选手叫苦不迭的出场顺序。花滑国际裁判的惯例就是会给出场顺序靠前的选手压分,以避免前面的人分数太高不好给后面的选手打低分,而且裁判们歪屁股欧美俄选手已经不是什么需要放在纸面下偷偷讲的事情了,那只能说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要是亚洲选手还不幸抽了一个小组的首位,基本上是躲不过被裁判往死里压分的命运了。
不过放在国内比赛,这些顾虑都是不存在的,相反越靠前的签位还更有利于选手发挥,因为那时刚做完热身没多久,选手的肌肉正活跃着,状态也会更稳定。
第一组的选手上场前六分钟练习的时间很快结束,跟陆酉和谢云君撞曲的那组小选手就在第一组第三位出场,撞曲对他们的影响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两人在练习的时候跳了一个2lz,完成质量还不错,邱海不禁感叹道:“同样是撞曲,人和人的心态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安静自觉地安静如鸡,权当自己没听见。
陆听讼道:“还有个心态最好的,不就坐在咱们这儿吗。”
邱海对陆酉和谢云君的心态简直佩服得啧啧称奇,他转过头问陆酉和谢云君:“你俩真的不紧张吗?台子底下省队教练组可看着呢,连总教姜洋都来了。”
“人可是国家队调拨下来执教省队的,以前双人滑当之无愧站在T1队列的男人。”邱海又补充。
“我为什么要紧张,”陆酉眨了眨眼睛,“紧张又不能让我抛跳多转一圈,而且紧张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呀,是吧谢云君?”
“??”
“不过也是,虽然现在我们国家虽然双人滑是优势项目,但除了现役的两组选手,几乎没有可以补档的新生代力量,一旦现役选手出现伤病或者退役,那国内的双人滑就会立刻断档,”邱海喃喃道,“找不出接档好苗子的话,省队国家队的教练确实也该紧张下了。”
陆酉对这个理解非常满意,摇头晃脑地点点脑瓜。
陆听讼幽幽地道:“什么都让你懂完了。”
双人滑短节目的时间是2分30秒(±10秒),第一组一共五个选手,算上打分等分,轮到陆酉他们上冰练习时也只过了半个小时多一些。
花样滑冰比赛在开始前,每组的选手都有六分钟上冰练习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也被成为赛前六练习。
陆听讼指了指斜前方某个观众席,跟谢云君交代到:“姜教就坐在那儿呢,等下练习的时候你有机会就带着陆酉到他面前刷刷脸,但不要太逞强,免得受伤了。”
谢云君点头,陆听讼继续说:“也就你能管管陆酉了,千万把这个混小子看住,别练习的时候玩疯了,把体力都消耗完了。”
陆酉瘪瘪嘴,又听陆听讼啰嗦了几句,两人才正式进入冰面。
谢云君先上冰,然后才把陆酉牵进来,陆酉怕冷,考斯腾外面还套了一个小马甲,他们先绕冰场滑行了一圈,然后无奈地发现其他四组人都挤在左前方的一个角落争奇斗艳,其中有一对选手想做2A,结果被旁边的人一影响,直接在姜洋面前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姜洋面前那一小片冰场人太多,其实是非常影响发挥的,再加上反正也挤不进去,谢云君和陆酉干脆没有过去,在冰场另外一头手牵手滑了一会儿之后,两人直接抛了一个2LoTh。
“很漂亮的后外结环两周抛跳。”邱海点评道。
陆酉轻飘飘地落冰,练习快结束的时候,两人又上了一个捻转,六练才算完毕。
跟他们撞曲的那组选手看到两人的抛跳捻转都是两周,稍稍松了口气,倒是不远处的观众席,省队某个教练凑到姜洋耳边:“姜教,另一头那组选手上场的时候,您可以留意一下。”
“这一组赛前六练的时候没到您跟前来,我怕您没注意到。”那个教练说,“他们刚才做了一个2Lo抛跳和一个2Tw(捻转两周),完成得很轻松,高度也漂亮,估计技术储备应该不止两周。”
姜洋点了点头,拿起出场名单,发现两人正好是第一位出场,此时在准备上场,小男伴手里拿着一盒纸巾,等着面前的小女孩呼噜噜地擤完鼻涕,然后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冰场中央滑去。
姜洋忍不住想起自己这么小的时候,那时候和女伴刚认识没多久,两人在比赛前都是隔着着老远各自滑到冰场中央,直到表演开始不得不合作的时候才会牵上手,表演完马上又放开,达到自然而然牵手状态时,都是几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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