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更新,场上选手最后这一跳的得分是8.39。
被教练一张乌鸦嘴安慰了但没完全安慰到的小女单这下直接从看起来要哭变成了直接哭出声来。
然而她的教练并没有什么哄小孩的经验,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小女孩越哭越厉害,哭着哭着还吹出一个鼻涕泡来。
教练一脸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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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讼去场馆外抽了根烟的功夫,回来就发现自家小侄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邻座混熟了。
他记得邻座的那孩子应该是叫安静,教练是同一时期跟他一起从国家队退役的男子单人滑选手邱海,听邱海说,安静是国内不可多得的女单好苗子,年龄比谢云君小一岁,跟自己侄女儿一样都是13岁,目前已经有很高的难度储备了。
不过这孩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心态容易崩,平时练得好好的,一上场就崩得没眼看,甚至连平时一半的水准都发挥不出来。
这一点邱海在平时约陆听讼出来喝酒的时候已经念叨过无数遍了,陆听讼毫不怀疑再这么下去,邱海年纪轻轻可能就要用上米诺地尔来生发了。
虽然如此,但在国内女单式微的现状下,安静依然算是很有天赋的那一拨人了,淮市作为冰雪运动普及城市,这里的分站赛竞争之所以这么激烈,很多选手不惜跨越半个中国也要来参加这一场比赛的原因也是因为国家队的训练基地就在这边。
——谁也不知道国家队的教练会不会现在就在哪个角落看着这场比赛,就算国家队的教练员没来,省队选拔的惯例就是先从俱乐部联赛挑选好苗子,然后再邀请其参加省队的选拔。
因此就算明知道安静的三周连跳很大可能会崩的情况下,邱海还是把这个动作押进了自由滑节目里。
先别管崩不崩的,好歹让国家队和省队的教练知道他们是能做三周连跳的。
陆听讼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定没什么烟味后才走进候场区,此时陆酉正拿着一张不知道哪儿来的毛巾给安静擦眼泪,而她的搭档谢云君在旁边欲言又止,陆酉也没发现,边拿着毛巾给人家擦脸边安慰安静:“没事没事,她都十五岁了,有高级三周很正常,你不要气馁,安选手,你的福气在后头!”
俗话说小孩跟小孩更加心灵相通,被陆酉安慰了一通后的安静果然不再哭了,陆听讼走过去,先跟松了口气的邱海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拿着手里记录数据的本子在陆酉和谢云君头上一人来了一下:“你俩倒是心大,还有一个小时双人滑就要上场了,还有心情在这儿聊天,感情你们俩是真的一点都不紧张是吧?”
陆酉“嗷”了一声捂住脑袋往谢云君身后躲:“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同行吗!”
此时的谢云君终于找到机会,飞快地把自己擦冰刀的毛巾拿了回来,趁人不注意悄悄揣进了兜里。
“那你还挺伟大,”陆听讼把陆酉从谢云君后面提溜出来,掂了掂之后皱眉道,“我怎么觉得你又重了。”
“小叔,你不要污蔑我,”陆酉被拎起来双脚离地,只能在空中扑腾几下,“一年了!我都一年没吃我最爱的奶酪棒了!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
陆听讼冷漠道:“奶酪棒就别想了,多少天才因为发育关沉湖了,你要是不想以后在湖底捞都捞不起来,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说完他把陆酉放下,转身又把谢云君抱起来,满意地点点头:“嗯,小君长高了这么多,倒是没重多少。”
陆酉张牙舞爪地朝背对着自己的陆听讼做了个鬼脸,正好被谢云君看到,他不着痕迹地帮陆酉打掩护:“我都看着陆酉的,她没机会乱吃东西。”
陆听讼明显不信,呵了一声。
上一位选手表演结束,得分出炉 ,广播很快念到安静的名字。
安静又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颤颤巍巍地踩着冰刀往冰场入口的方向走。
陆酉只来得及拉着谢云君跟安静说了一声加油,然后就被陆听讼以避免影响心态为由,无情地带走去做热身训练了。
“马上要上场了,保存些体力,绕场跑3圈、100个双摇跳绳、100个高抬腿,然后回来做准备活动和拉伸,”陆听讼把两个孩子带到冰场外的大厅,“我刚才留意了一下,省队好几个教练都在现场看着,等下你们俩好好表现。”
“能不能成功进编制可就看这一次了。”
旁边走过的路人听到这话,额角狠狠地跳了一下。
好可怕,现在考编已经内卷到十几岁的小孩儿身上了吗?
国内的内卷现象到底何时才能停止!
此时临近比赛,陆陆续续又有不少教练带着自家学员出来做准备活动,下一场是双人滑短节目的比赛,此时出来的选手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其中有一对双人滑的小选手就在陆酉和谢云君不远处热身。
其中那个小女伴道:“刚刚结束比赛的那个女孩好厉害,你看到了没,才13岁居然就可以跳33连跳,可惜跟那个有高级三周跳的选手撞曲了,不然分肯定可以拿更高的。”
她的男伴说:“不能这么比吧,那个会高级三周的女单都已经15岁了,正好是巅峰期。”
旁边陆听讼正在帮谢云君压腿,陆酉从小就练古典舞,柔韧性方面不需要陆听讼操心,她把腿放在扶杆上,轻松抓住脚踝,悄悄地听着旁边那对小选手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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