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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看吗?”王慎拿出电话调出照片,“不得不说,你们俩还真是恶心。”
    手机里的照片是陈继风搂着他亲叶北成的嘴唇,具体时间陈继风记不清是哪天了,他只记得那天叶北成留在学校很晚,陈继风没着急回家,而是留在学校的自习室等他,待到两人一同除了学校,天色昏暗,人烟寂寥,陈继风没忍住搂住叶北成,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亲吻。
    王慎敛起不安地神色,他发现了陈继风的慌乱,得意地笑:“这样的照片我还有很多,不知道那位叶老师喜不喜欢呢?”他在赌,赌叶北成在陈继风心中的分量,也赌陈继风最后不敢的底线。
    “王慎。”陈继风良久开口道。
    王慎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很自然地谈条件:“陈继风,只要你退学,我就删掉那条帖子,让这件事不再发酵。绯闻这种事只要过了热议的时间就不会有人再提了。”他是学新闻的,最懂八卦的时效性。
    何况,王嘉诚和叶北成本来就毫无关系,清白假以时日必会浮出水面。
    王慎的目标从来都是陈继风,他要报陈继风处处抢他风头的恨,以及当年阶梯教室被侮辱的仇。
    “我不知是笑你傻,还是笑你天真。”王慎嘲讽道,“你真的以为那位老师的家里能接受你妈?且不说你是个男的,就你这下三滥的出身也配叶教授的儿子?”
    叶北成的身份,王慎早已经查的清清楚楚。
    “王慎。”陈继风并没有接他的话,他偏过头,双眸好似存了燃烧的火焰。他缓慢地开口,獠牙上像是沾了血腥的恐怖,“你是真的在找死。”
    梧桐树上有一闪而过的飞鸟,在痛苦的撕嚎声中扑抖落着双翅迅速飞里枝头。
    叶北成还在赶往学校的路上,下班时间正值高峰,他堵在了高架上。红灯由黄转绿,他正踩着油门缓慢前进时接了一通匿名电话。
    对方问的很直接:“请问您是叶北成先生吗?”
    “我是,”夕阳西下,浅淡的一点橘红色薄光落在了他的镜片上,“请问你是?”
    “这里是医院,”对方说,“陈继风是您的家人吧?”
    叶北成收回远眺的视线,心里隐约感到不安,尾声微微的发颤:“我是。”
    “他目前在医院,”对方说,“您赶快过来一趟吧,一会儿警察也会过来。”
    对方来不及把事情说完成便挂掉了电话,叶北成心里的不安越发加重。他抄着最近的路变道,直接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警察比叶北成先一步到达医院,叶北成慌忙地跑进急诊室,他奋力拨开人群,看见陈继风眼皮发肿,嘴角淤青,一双手还来不及清理包扎,顺着指缝滴答着血。
    叶北成恍惚了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夜晚,一身血的陈继风钻进了怀里,寻求温暖。
    陈继风从来都是一个张着獠牙的野兽,只是他被叶北成的温柔包裹住了,促使他毫无攻击力。一旦这层温柔被解开,他本来的兽性就会被撕裂。
    警察还在盘问:“你和被害人王慎是什么关系?”
    陈继风垂着头,声音很沉:“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袭击他?”
    陈继风不说话。
    “目前当事人还处于昏迷状态,你知道你的行为属于恶意伤害吗?”
    陈继风沉默,沾着血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陈继风,”警察继续盘问,“回我的话。”
    叶北成走上前:“我是他哥哥,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陈继风闻声缓慢地抬起头,他和叶北成的视线对上后有匆忙地移开,忐忑地不敢去看他。此时此刻他脑袋中一片混沌,两个小时之前,他在教室里对王慎出手,在对方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里挥拳。
    王慎的惨叫和拳拳到肉的闷声互相交替,陈继风红了眼,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差一点扒了王慎的皮。
    王慎惨叫引起了教室外的同学,一帮人涌上前帮忙拉架,在磕磕撞撞中总算把失去理性的陈继风拉开,这过程中陈继风不免也受了伤。
    “你是他哥?”警察问。
    叶北成点头:“没错。”
    王慎还在昏迷,陈继风情绪低沉一直沉默,警察暂时问不出来什么,退到急诊室外和叶北成简单的交谈几句后便匆匆离开了。
    急诊室里人群哄乱,浓烈的医用消毒水味道充斥鼻间。
    值班的护士拿过盐水和纱布,正要为陈继风包扎,他却扭过身躲开了。
    “你这个伤看着不重,肉都已经磨开了,”护士想拉过陈继风的手,“要赶快处理消毒才行,一会还要去打一针破伤风。”
    陈继风背对着叶北成所在的方向,低下头看着脏兮兮的鞋面。
    “我来吧。”
    陈继风听到身侧地声音不禁攥紧了手指。
    “我是他哥哥。”叶北成说。
    护士将手里的工具交给叶北成后便离开了。
    周围的嘈杂声始终绵延不绝,陈继风垂着头,始终不说话,他任叶北成拉过自己的手,站着盐水的棉球又湿又凉,轻柔缓慢地在他手背上的皮肤一下一下的蹭着。
    叶北成动作很熟练,动作很小心,害怕弄疼了他。
    “那个王慎,是在论坛上散播我和王嘉诚事情的人对吧?”叶北成垂目,认真地帮他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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