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风停下动作,将人搂在怀里,手掌轻轻摸着他的脊背。他扭头咬住了叶北成红透了的耳垂,轻声道:“我不动了,快睡吧。”
两人相拥而睡,叶北成累极了,他倒在陈继风怀里睡熟了。
天亮时,叶北成先醒了。晨光透过窗帘落在皮肤上,温存后的室内暧昧留存,他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身体温热,他抬起头,望见陈继风正在熟睡的眉眼。
叶北成沉默地打量了许久,陈继风长得越发的俊俏了,十几岁的时候他只当他是个小孩,如今是能抱他搂在怀里的大人了。
少年变成大人,只在朝夕之间。
叶北成欣慰地勾起嘴角,满意地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他双手撑起,准备起身,然而老腰一酸,扑腾地又落了回去。
陈继风被动静吵醒,他揉着眼,睡眼惺忪地眼缝督见叶北成咧着嘴抽气。
“怎么了?”陈继风紧张地起身,把叶北成抱到床畔的另一侧,“是不是疼了?”
陈继风有点懊恼,他明明做了很多功课的。
叶北成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摆手:“不是,是我闪到腰了。”
陈继风望着他,反应一会儿,笑了。
叶北成叹气:“上了年纪的人是不行,随便动一动,腰就闪了。”
陈继风伸手帮他揉,笑着说:“可能是缺钙了。”
“都这个岁数了。”叶北成“嘶”了一声,“再多的钙也补不上来了。”
陈继风嘟囔:“你哪个岁数了?才三十岁而已,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不过就是一致花骨朵。”
叶北成闻言乐了,他翻过身:“你拿来这些歪理,还被你说的头头是道的。我真的差点以为自己是花骨朵了。”
晨光暧昧,叶北成脖子上残留昨夜温存后的红痕,陈继风紧张地干咽一下,不过叶老师那还隐隐作痛的老腰,又扑了上去。陈继风蹭着他的鼻子。轻声暧昧道:“让我闻闻你这朵花骨朵吧。”
叶北成无奈地笑,推他不动,昨夜那股热潮好似卷土重来。
他认命地载在陈继风怀里。
吃过早饭后,叶北成担心季春的状态,决定去公司看看他。
陈继风递给他大衣和围脖:“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是要还要温习功课?”叶北成转过头看他。
陈继风目光落在脖子上的红色痕迹上,弯了弯嘴角,抬手讲柔软的围脖围到他身上,暧昧被遮挡住,陈继风满意地说:“天天温习也累了,就当出去放放风。”
叶北成点点头说:“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那个……”陈继风拉住抓住他的手,他犹豫着,眼神有些闪躲。他自知昨晚有些不知分寸,现在想想懊悔不已。
“怎么了?”见他面露难色,叶北成笑着问。
陈继风凑近,贴着他耳边问:“你难受吗?”
叶北成反应了一下,耳朵瞬间红了,他抬手用力拍了一下陈继风的后脑勺,穿上大衣准备拿钥匙出门。
陈继风没防备,挨了一下,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叶北成是臊的,而陈继风不明白刚刚叶北成什么意思,怕说多了还要在挨一下。
很快两人到了公司,这是陈继风第二次来,他跟在叶北成身后,不敢太靠近。反而是叶北成在出了电梯后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向他走去,很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一起往前走。
叶北成的手是暖的,陈继风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股暖,顺着胳臂一直流淌进了心房。
季春果然在公司。
办公室弥漫着酒气,茶几上落满烟灰,季春半仰在沙发上醉生梦死,不知天亮。
叶北成沉重地叹了口气,拉开了办公室的窗帘,日光穿透室内,季春迷糊地睁开了双眼,他呼着酒气:“你怎么来了?”他抬眼看见陈继风,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还带着你的小情人,故意来气我啊?”
叶北成拉着陈继风坐在沙发上。
“怎么又喝这么多?”叶北成皱眉问。
季春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烟,就这样半仰着头点了根烟,他呼吸沉重:“睡不着啊,所以就找点事做。”
叶北成苦涩道:“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不好受,可是糟蹋你自己,身体吃不消。”
季春自嘲地笑了笑。
叶北成又说:“不然我再陪你去找一次学长,你们之间的事,早晚要有个了断,拖着不是办法。”
季春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沉默许久。
“北成,如果有一天你也要面临这样的选择。”季春转过头看着叶北成,越过他的肩膀也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后的陈继风,“你会怎么选?”
叶北成垂下目光,这个问题他不只一次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和陈继风也要面对这样的困境,他会怎么办?
他答应过陈继风绝不会轻易放弃,可未来的事又很难说的准,万一横在他们之间的除了彼此的信念,还有其他的呢?
他该怎么办?
一边是父母,一边又是爱情。
谢昆正深陷与这样的关卡,但想放弃的人是季春。陈继风到时也会像季春一样选择吗?
他不自觉摸索到身后人的手,紧紧地握住。
叶北成抬起眼,望着季春地眼,郑重道:“反正我一定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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