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寒蝉沉思了下,再次捋一捋剧情,半晌开口:“叶殷殷日记里,在他结阴亲前不久,这个魏郎就不见了。之后,叶家接二连三出现诡异命案,日记里指出的狼子野心怂恿阴亲的人现在怀疑是张管家和这个魏郎。”
“可是……”甜妹突然小声开口:“可是…… 那个男娃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生辰八字?”
叶沨皱眉:“那个男娃娃会不会是魏郎啊?正好是一对。”
酷妹也点头:“我有个大胆猜测,你们可能都忘了,结阴亲不是只有叶殷殷一个人,还需要新郎……”
“魏郎?!”大家突然异口同声。
“那他岂不是就得被……咔嚓。”潮男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步寒蝉开口:“所以魏郎之所以成为座上宾一是因为他对叶殷殷有情,进入了叶家的视线,二是他的生辰八字符合结亲标准,叶家鬼迷心窍,想要将其杀害再……”
叶沨听得心惊:“这也太离谱了。”
正想着,之前那个老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又出现在了上空。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是来报仇的!他变成鬼来报仇了!魏先生,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这道声音刚出来,屋内那些站立的人,好像突然有动了的。
“他们动了他们动了!”潮男紧张地转身一把抓住甜妹逃窜。
大家顿时像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四处逃窜。
叶沨下意识赶紧抓住步寒蝉的袖子,往后退。
结果等了半天,并没有任何动静。
叶沨:“……”
而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红光。
红光下面,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老派年轻男人,他转过头来,竟然满脸沾满了溅到脸上的血,身上也不少血迹,活脱脱一个凶手模样。
大家又吓一跳,匆忙抱团取暖往后退。
好在这个男人像是看不到大家一样,信念感很深地入戏,往前走。
叶沨也很没节操地紧紧抱着步寒蝉的胳膊,悄声道:“着人不会就是那个魏郎吧?难道真是变成鬼回来报仇?”
步寒蝉的胳膊被小孩攥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好说:“跟上去看看再说。”
只见男人走向一处,一把推开一道门。
他们跟着走进去。
这里更像是一个古典式的婚房。
到处都是红绸双喜字。
只不过诡异的是,原本应该放着喜床的地方,竟然是一口红色棺材。
这棺材和之前叶沨他们被关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新一些。
叶沨几人走近,一眼看到棺材里竟然还躺着一个穿着红嫁衣的新娘,面容姣好,静美。
男人抚着腰部血肉模糊的伤口,踉踉跄跄地向前,来到新娘的棺材前,动情地伸手抚摸她,低声道:“殷殷……我来晚了。你放心,没有人再将你关起来,你会好好地活下去。”
叶沨看着悄悄跟步寒蝉咬耳朵:“所以叶殷殷应该没死,只是昏迷了。不过魏郎应该被重伤活不久了。”
魏郎深情地抚摸着女人静好的面容,温柔笑道:“对不起我一直没能来见你,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其实我一直悄悄藏在叶家,我找到了张管家的所有罪证,他自己畏罪卷了叶家的财产逃跑,路上染上了瘟疫,遇到打仗又跑回来,结果叶家全都被传染,唯独他产生了抗体和他家人活了下来,他却可笑地以为是我的鬼魂作祟。”男人嘲讽地嗤笑,目光再触及女人时又温柔起来。
“……殷殷,刚刚张管家跟我打斗,已经死了。我放他的家人离开了。以后再也没有叶家小姐叶殷殷了,你一定要出去,过你想要的日子。”
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女人身上,接着喃喃:“下辈子……我来找你。”
男人说完,抚摸叶殷殷的手垂下去,气绝。
刚结束,屋内瞬间全黑。
步寒蝉突然出声:“那封信,有他留给叶殷殷出去的办法。”
叶沨一喜:“对哦!”
摸到棺材前,叶沨在地上摸索了几下,终于摸到一张已经打开泛黄的信。
叶沨捡起信打开,用煤油灯照上,其他人也围上来一同看信。
【吾妻殷殷,生不能同床,死亦不愿同穴,熵虽无大志,但愿殷殷能逃离这人间炼狱囚笼,寻得新生。殷殷之病乃久困郁郁所得,万不要伤心劳肺,只待归于海阔,便可生机盎然,灵动可爱。殷殷,人生之苦长但不乏醉美,熵恐难全殷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约,只愿殷殷余生顺遂美满。殷殷常言不爱饮苦药,此后余生,熵一人尝地狱之苦,殷殷品人世之甜即可。
殷殷,此生尽可忘尽魏熵,来世……来世我早早来找你,切不可不理为夫。
随着这间屋子的那道暗门出去吧,密码是你的生辰。
——夫魏熵绝笔】
看完信,屋内突然亮了。
叶沨感叹:“这叶殷殷应该逃出去了吧?”
“没有。”步寒蝉淡淡道。
“啊?她不会也逃不掉吧?”叶沨讪讪。
正说着,他突然抬头看到了眼前的棺材,怔怔地没说出话来。
只见棺材里是面容安详躺着的魏郎……以及嘴角含血,喜服的胸口插刀含笑闭眼,伏在男人一侧的叶殷殷。
步寒蝉抿唇:“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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