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他的紧张,白景潭低笑着安抚:“买来放着,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用的,嗯?”
不愿意……倒也不是。
感情水到渠成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和白景潭做到最后一步。
只是亲眼看见人进便利店买了这个,还是忍不住有一丝小别扭。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轻轻拽过白景潭的手臂,然后做贼心虚地把那几盒东西用塑料袋裹好,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轻咳一声:“那我们晚上……不回寝室了吧?”
在寝室里他们顶多睡一张床,要是,要是……
“……当然不回。”白景潭反握住他的手,掌心很热,“寝室的铁架床动静太大,而且太小了,施展不开。”
牧南屿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白景潭为什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甚至神情清冷肃正地说出这些话。
“……你别瞎说八道!”
白景潭眯了眯眸子,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低头凑到了牧南屿耳边。
“小屿说说,我哪句瞎说了?寝室里关方他们在,动静太大容易——”
牧南屿跳了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切齿:“闭嘴!”
“再说,再说晚上就不要你了!”
拿了酒店的房卡,电梯提示他们四楼到了。
牧南屿四肢僵硬地走出了电梯门,脑子里空空如也。
他等会儿进了房间应该先干什么?
要不要像学习资料里的那样先做点准备?
或许——
“小屿。”
他一个激灵,扭过头,像受了惊的猫儿:“啊?”
白景潭无奈地抿唇:“走反了,我们的房间在那边。”
“哦……”
房门打开,牧南屿习惯性地想先去开灯,指尖刚触到开关,忽地听到门合上的轻微“咔擦”声,手腕被人轻轻扣住,温柔又强硬地举过头顶,按到了墙壁上。
熟悉的好闻薄荷香靠近,一吻落下。
在黑暗中,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了,牧南屿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方才的紧张感已经全部被一种难言的心安取代。
心跳得很快,却是战栗的兴奋,没有担心,没有恐惧。
似乎心底已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良缘天定,满地锦绣。
迷迷糊糊地被人一路亲吻,迷迷糊糊地被人抱上床,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声撕包装袋的声音。
白景潭的嗓音哑得不像话,俯身在他耳边。
“我爱你,小屿,我爱你。”
第二天中午,牧南屿没能从床上爬起来,原因无他,白景潭衣冠楚楚,斯文败类,臭不要脸地跟他说。
“三盒没有用完,我们继续?”
牧南屿睡了醒,醒了睡,好不容易缓过来,已经到了第三天的清晨。
他翻了个身,使唤着白景潭帮他按揉酸痛的腰,龇牙咧嘴地呼出一声。
“……你要懂得节制!年轻人,嘶……要养生。”
白景潭给人按揉完,收了手,玩味地笑了一声,将被子盖好。
“我已经很节制了。”
眼见着又把人逗红了耳尖,他才缓声续道。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我们下午回学校吧,再不回去,关方他们该担心了。”
鬼知道中途白景潭拒接了多少个电话,他现在都不敢打开手机。
“好。小屿还想睡一会儿,还是吃早餐?这家酒店附近有一条小吃街,蟹黄小笼包很好吃,想不想尝尝?”
牧南屿早就饿得腹中空空:“想吃,我还想吃梅干菜扣肉饼,还有豆腐脑,要咸的。”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买回来。”
“嗯。”
他目送着白景潭出了门,缓了一会儿,磨磨蹭蹭地起身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换好了衣服,再拉开窗帘吹了会儿风。
这一天两夜的混沌感觉终于消散了一些。
他以后打死也不能听信白景潭的鬼话!
什么“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屁!!
哪一次都不是最后一次!
牧南屿坚定了信念,给自己打完气,正好白景潭拎着早点进来了。
蟹黄小笼包、梅干菜扣肉饼、酱香饼、油条、豆腐脑、豆浆……
芳香四溢,十里飘香。
牧南屿咽了一口口水,夹起一个小笼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
“……好吃,比学校食堂的好吃。”
“那多吃一点,你喜欢这个口味的话,以后我们常来。”
牧南屿立即警觉:“常来什么?”
常来酒店?!
我辛辛苦苦那么久,就换顿吃的,绝对不行!
“常来这边的小吃街吃东西。”白景潭一手支着下颌望着他,眸里的兴味渐浓,“小屿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牧南屿慌忙埋头吃饭:“没,没没什么!”
身旁的人低低笑了。
吃饱喝足,牧南屿坐着消食,顺带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足足五个未接电话,有他舅舅的,有关方、吴剑的。
“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他们发了微信,说我们俩在外边玩,让他们不用挂念。”
“那就好……我其实还想看看,我爹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