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戳到了陈秋怡的痛处。
这些时间她也曾想方设法制造机会和白景潭“偶遇”,换作别的男生,早就被她勾搭到手了。
可是白景潭,他只会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地从她边上离开,仿佛她是个跳梁小丑。
“谁说白景潭不跟我说话了,他——”
“安静!离训练还有一分钟了,你们都围在这边干嘛?!”
教练的训斥声一响起,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教练虎着脸走到牧南屿身边,表情缓和一些。
“牧南屿,游泳馆外边有个男生找你,说是你哥,给你送毛巾来了。他说你手机打不通,我就带他进来了。”
毛巾?
哦对,他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只顾着把白景潭送的泳镜放包里,都忘了带干净的毛巾。
牧南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秋怡。
“教练,我哥现在现在在哪儿啊?”
“应该在换衣间,你要不去看看?”
“小屿。”
牧南屿刚转过身,便看见楼梯口处俊逸清朗的男生。
对方的嗓音自然而温和。
“你早上走的急,忘带毛巾了,我给你送来。”
第56章
白景潭手上拎了一个塑料袋,骨节分明的手一推眼镜,神色寡淡,薄薄的镜片底下琥珀色的眼瞳却掠过一丝浅笑。
他径直走到牧南屿身边,先向教练道了声谢,才看向牧南屿,将塑料袋递过去。
“丢三落四的——我不知道你的储物柜是哪个,所以没给你放在换衣间。”
牧南屿头一次欢欢喜喜地听完了白景潭的数落,漆黑杏眼眯着笑,得意地扫了一眼边上的陈秋怡。
陈秋怡娇艳的小脸快拧成了苦瓜,眼神阴沉沉的,刚才放话有多狠,现在打脸就有多疼。
牧南屿痛打落水狗,故意把手里的泳镜在白景潭面前晃了几圈。
白景潭的目光果然立即投到泳镜上边,嗓音沉了几度。
“怎么不戴上,这个款式戴得不舒服?”
“没,刚才戴过,挺舒服的。”
牧南屿瞟着陈秋怡,看到她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还要在白景潭面前保持微笑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就是刚刚有人说,这泳镜不可能是你买给我的,说我撒谎不打草稿,骗人呢。”
以白景潭的双商,自然早就听懂了他的话。
配合地帮他出气:“我为什么不能送你东西?哥哥宠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陈秋怡的脸被打得更疼了,隐隐红成了一只虾。
省队的人都不是傻子,除了个别几个想追陈秋怡的男生,和几个看陈秋怡平时花钱很大方,跟她玩在一起的女生没有笑,其他人都悄悄笑了起来。
小声议论。
“笑死了,陈秋怡真是……人家兄弟之间送东西,关她什么事啊?”
“就是……我听说陈秋怡好像喜欢白景潭,但是人家男生根本对她没意思。”
“怪不得啊,听到牧南屿说白景潭给他送东西反应那么大。”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呗,这下打脸了吧。”
牧南屿也没打算把陈秋怡怎么样,见好就收,拍了拍白景潭的肩。
“谢了,哥。那你先回去吧,不是还要准备行李去京市吗?”
“嗯。”白景潭点头,忽然伸手拿过牧南屿手里的泳镜,调解了一下带子的长度,“你刚刚甩带子玩,应该甩松了。”
甩松了你还能正好帮我调好不成?
牧南屿拿回泳镜戴了一下。
还真的正好。
微讶地一抬眸,白景潭已经转身离开了。
一天的训练结束,牧南屿向教练请了五天的假,回到寝室打算洗个澡再整行李。
他其实对出远门不大有概念,因为上大学以前都是舅舅帮他整行李。
所以这回他拉开行李箱,随便往里面甩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再把游泳的设备带齐,就觉得差不多了。
直到白景潭把他自己的行李箱摆好,坐到了他边上,拧着眉问。
“你整完了?”
“昂!快吧?”
“……洗漱的牙膏牙刷呢?酒店一次性的不好。”
牧南屿乖乖爬起来去拿牙膏牙刷。
“……你的身份证呢?”
牧南屿“嚯”了一声,匆忙打开抽屉找身份证。
“……你的,里面穿的裤子呢?”
牧南屿轻咳两声掩饰住尴尬,打开了衣柜。
心如死灰:“白景潭,我缺的东西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白景潭蹲下来检查他的行李箱:“再带点现金,万一到那边手机丢了或者没电了,还可以应个急。”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牧南屿喘着气把行李箱拉链拉好,觉得自己跟个猴子似的在寝室上窜下跳拿东西,简直比游泳训练还要累。
“没落的东西了吧?”
“没了。”
“明早几点的飞机?”
“九点的。我们可能要五点起来,乘地铁去机场。”
“行。”
凌晨五点,牧南屿睡得正香,被人摇着肩膀晃起来。
“小屿,小屿?五点十分了,该起了。”
牧南屿揉着酸痛的眼睛,生理性的泪水直往外冒,他拽着白景潭的手腕帮着自己坐起来,嗓音困得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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