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里流气:“细胳膊细腿的,长得还挺好看。怎么,还想英雄救美?你也好这口?”
“你爷爷我这叫见义勇为!”
“就凭你――啊――”
畜牲没说完的话变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牧南屿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鼻梁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勾腿撞上他的小腹。
牧南屿瘦长的指骨节泛白,手臂的肌肉流畅劲瘦,单手很轻松地就拎过畜牲的衣领,借着膝盖顶着他肚子的劲道,一下把人摔在了地上。
他冷眼看着那人捂着肚子鬼哭狼嚎。
“就凭我,不服?”
“你他妈!等老子起来,非得――”
牧南屿哼笑一声,懒洋洋地抬起一脚踩上了畜牲的脊梁骨,用力一磨,登时让那人的脏话都变为了哭嚎。
“起来?”他扶了一下额,抹掉发尖滴着的汗珠,“行啊,你等着警察来了以后再起来吧。”
“你敢报警?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一片没人敢惹我,你――”
“没人敢惹你,你怕我报警干嘛?”
牧南屿活动了一下略有些酸痛的手腕,拨了110大略讲述了一下情况,报了地址。
放下手机时,视线恍惚了一下。
啧,酒劲好像上来了,手脚有点发软。
牧南屿眯着杏眼,一脚把企图爬起来的畜牲踩回了地上。
嗓音清亮透着讥讽,偏生又因为酒气有些含糊懒散:“动什么动,我让你起来了吗?”
那畜牲狼狈地趴在地上,面上的表情半是惊恐半是难以置信,似乎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一个看着文弱的大学生揍倒在地上。
最初的嚣张气焰随着时间的推移,都被牧南屿报了警的恐惧取代了。
“这位,这位小兄弟,你看我也是一时糊涂,要不……”
“谁是你兄弟?我没你这么丢人的孙子,别乱攀亲戚!”
牧南屿冷笑,往边上瞥了一眼,看到被畜牲欺负的男生还傻愣愣地待在原地,语气缓和了一些。
“已经没事儿了,你站起来吧。一会儿警察来了你如实说明情况就行。”
“谢谢,谢谢你,谢谢……”
巷子外传来了嘹亮的警笛声。
那畜牲大概真的是急了:“大哥,爷爷,我也没对他干什么呀!你看他身上有伤吗,你看到我对他……了吗?”
“你放我走吧,你想要多少钱都行,我现在就打给你行不行?”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呢?”牧南屿扫了一眼自己地摊上买的二十块钱三件的T恤衫,“我差你这点钱?!”
“你有没有对他做什么,等警察来了再说!”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只是这一片巷子多,警察赶过来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
牧南屿抬手按了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冲着一旁的男生说:“哎,那个……你对这一片熟悉吗?熟的话你去外边给警察叔叔带个路。”
“哦,好的……”
男生瘦瘦小小,脸上还沾着泪痕。牧南屿看着他挪动了几步,蜡黄的脸上神色忽然紧张起来。
“小心――”
小心什么?
酒精让牧南屿的思维有些迟钝,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只见趴在地上的畜牲不知道从哪摸到了一块碎瓷砖,尖锐的一角在昏暗的暮色中闪着一点寒芒,反过手狠狠地朝着他的小腿划来。
“我他妈让你这个小兔崽子嚣张――”
“牧南屿!”
第12章
牧南屿一句脏字堵在了喉咙口。
眼见着碎瓷片已经近至脚踝,他心知那畜牲就是想趁他躲闪、受伤的空档借助小巷子错综复杂的地形逃跑。
牧南屿一咬牙,不仅没有躲闪,反而俯下身朝着畜牲的双手抓去,企图将之反拧过来。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腰上忽然传来一股不容反抗的拉力,因为酒精已经有些迟钝的身体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就撞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呲啦”一声,碎瓷片锋锐的尖端划过了他的球鞋面,直接割开了一道深口子。
那畜牲一击不中,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就想跑。
“草,你他妈给我站住!”
牧南屿下意识地低头扫了一眼紧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听到响动又倏地抬眸,沉着脸骂了一句,挣扎着想追过去。
“白景潭你给我放手,这人可是――”
“牧南屿,你是不是疯了?!”
熟悉的清冷嗓音罕闻得嘶哑,几乎是吼出来的。
腰上的禁锢一松,牧南屿顺着惯性往畜牲逃跑的方向跑了两步,手腕却又被猛地拽住。
他回过头,对上了白景潭寒冰涌动的狭长凤眸。
对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削薄的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眼下至鼻翼落着的阴影深暗地衬着琥珀色的浅淡眼瞳,里头的情绪让牧南屿一时有些分辨不清。
他疑惑又焦急地一拧眉,听到白景潭说。
“你留在这里,我去追。”
手腕被人松开了,对方用力之大,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浅红色的指印。
牧南屿的眉眼有一瞬的怔忪。
他望着巷子蜿蜒的方向,小巷没有路灯的光亮,越往里越昏暗。
朝着远处奔跑的男生雪白的衬衣下摆随着晚风扬起一角,有一瞬闪耀得让他目光只能停留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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