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裴哥,等着看我们的!”男孩儿拿着球跑远了。
谁能想到,别的班那些OOBB们心里的梦中情人,竟然不是他们的同龄人,而是一名青春年少的体育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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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以今天第五次拿出手机查看邮件,还是没有消息。
他把房子挂出去找人合租,在超一线大都市里租一个看起来过得去的房子,房租绝对不是他这种刚入职没两年职场新人承受得起的,他思前先后,决定还是找个人分担一下。
条件并不是很苛刻,不是A不抽烟不酗酒不打牌,不能爱点外卖不能沉迷游戏不能有一个粘人的对象,爱卫生爱收拾,宠物不能有衣服不能有太多,嗓门不能太大不能太爱吃辣,要是会做饭并且喜欢安静就更好了。
这么宽松的合租条件,他地段这么好的房子,房租分摊下来也不是很多,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还是迟迟没有人找他合租。
不过,比起合租,目前还有一个更值得他担心的事情——他的抑制剂用完了。
他十五岁性别分化结果出来后,被医院告知是omega,全家人高兴坏了,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是bata,家里亲戚只有一个远房表哥分化成了alpha,全家都庆祝了好几天,而他就是家族唯一的omega。
据前年的一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ABO性别比例呈现明显的两极分化,bata是数量最多的,alpha其次,omega最少。
alpha体格健壮,信息素强大,对omega和bata都拥有着绝对致命的吸引力,占据着社会上最显赫的地位,享受着最优先的资源。
社会的普遍规律使然,资源不可能做到均分,绝大部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alpha无疑是那“少数人”。
而omega更为稀少,他们体质柔弱,性格乖巧,成年后受到户口所在地保护组织协会的保护,待到法定婚龄,优先安排给社会上层人士——即有钱有势的alpha相亲,然后AO结合,继续延续着这个尊贵的血统。
所以他们家能出一个omega简直比77年恢复高考后农村出一个大学生的几率还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五服内的亲戚全都沸腾了,坚信家族基因改造大业由此开启。
而唯一不高兴的恐怕就是林梦以自己了。
他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分化成一个omega,那么脆弱、那么需要依赖人的一个性别。
他的梦想是当一名律师,独立、自主、顽强,在法庭上手持达摩克利斯之剑,代表宪法维护当事人利益。
他怎么能是一个omega呢?那几乎是一个躺赢的性别,不需要努力,不需要工作,只每天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是毕生的事业了。
还有人说omega是生育机器,事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一个omega一生不知道要为alpha生下多少个孩子,只为了维护这血统尊贵的家族的兴旺。
林梦以那时正是中二的年纪,不懂社会的险恶和躺赢的快乐,一心觉得这是在羞辱他,觉得自己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男人。他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觉得自己一生就要毁在这个性别上面了。
最后,他不林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做腺体切除手术,气得他爸噼里啪啦耳刮子甩他甩得震天响。
与家人冷战了一个月,结果是各退一步,斥巨资买了极其稀少的omega抑制剂。为什么它贵呢?因为它少。为什么少呢?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人需要这东西,一般是在发情期到来时小O身体实在受不了连着七天被人压在床上弄,才会买这种东西。
从那以后,他跟家人的关系也破裂了,他拿着一箱抑制剂,伪装成beta,开始了他在大都市的寻梦之旅。
而就在今天上午,他箱子里总觉得源源不断的抑制剂用完了,而且每个人的购买权限有限,他已经不能再买了。
他愁的两天没吃下饭了。
同事陈越坐在椅子上向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扭头看隔壁的林梦以,“哎,小林,你房子找到合租的了吗?”
林梦以有些惊讶,但面上没显露,“你怎么知道?”
“哦,那个,我有一个朋友,最近想租房子,我就帮他注意了一下这方面的消息,正好就看到你挂出去的消息了。”
他点头,克制道:“还没有。”
陈越观察他神色,说:“要不我把你房子推荐给我朋友?他人挺好的。”
“嗯,可以,谢谢。”
陈越暗自打量着这个同事,他们是双人办公室,而两个人每天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其中九句还都是跟工作相关的。
陈越余光里偷偷看他,这是一个很漂亮的bata,身材修长清瘦,皮肤光滑白皙,单是看外貌甚至超过了很多omega。
不同的是,omega是他们这些bata可望而不可即的梦,而眼前这个叫林梦以的男人,和他们一样,只是个bata。
他知道,公司里有不少人都在偷偷打听这个bata的信息,光是问到他这里的都数不清多少个了。而这个人本人,清心寡欲,一片淡薄,仿佛视情爱如粪土,每天清清冷冷地来上班,认真工作,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下班。
把无数追求者堵到了门外。
陈越出去打了个电话,“赵经理,我给他说了,他同意了,到时候我帮您把合同签了,您直接拎包过去就行。”挂了电话,陈越朝里看了一眼,心想希望林梦以不会怪他,毕竟,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是帮他“相了个亲”,对方还是个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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