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说的是“一起走”不是“我送你”,桑宁问:“华老师你不是已经没课了吗……?”
“我打算还是再给你们上本学期的最后一课——履行对你的承诺。”
——承诺?华老师没承诺过她要去上什么课啊?
桑宁歪头绞尽脑汁地想着,华玉盏拿起大衣走过她身边先一步出门,对她笑一下——“我们去救桑小豪。”
……
在桑宁的脑子里,救小豪这件事得开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打开通往灵界之路,或者在一个阴林密布的深山老林的某个角落里有着一条漆黑悠长串连生死的道路。
可是刚刚出门时华老师说的,是去上体验课吗?带着其他的同学一起??
她好像越来越不明白桑园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了!
到了学校下了车,华玉盏才对桑宁说:“我去跟学校协调外出上课的事,你去找班长告诉她准备上最后一堂课,只要参加过三次以上的人,照旧自愿报名,不想去的不勉强。”
“三次以上?那不是没几个人选,不会又有不能去的人有意见吗……”
正准备离开的华玉盏停下脚回神,悠哉地笑一下说:“参加过除秽祭之后那些图新鲜的学生还有胆子再参加吗?顺便告诉他们,这一次的课程不算任何成绩,让那些只想混分的也不用来了。”
华老师居然连这个也料到了吗……想想前些天听到的议论似乎也真无法反驳,除秽祭那一行的确是吓退了不少来凑热闹的人。
华玉盏最后说了一句:“报完名让他们放学以后在教室集合我有话说。”说完就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跟学校沟通——虽然学校当然不会介意一个教授免费多奉献一点课时,但其他被各种调课的老师教授就未必愿意了。先不说人家自己也有自己的课程安排,就说同为教授的,你让调课就调课,还一调一二三四回,人家面子何在?
这一点就只能靠华玉盏纵横人间上千年的交际手段了,他懒得理你是懒得理你,真要交际起来也是让人很难抵抗的。
所以放学时留在教室里的几个人就如期看到了华老师的出现——
如华老师所预料的,大部分人是结结实实的被除秽祭一行吓到了,一听到这堂课不算分数就干脆放弃。个别那一两个想要坚持的直接无视就可以了,反正这是华玉盏教授在学校规定课时之外的无私奉献,他想带谁就带谁,就是这么任性!
华玉盏走进教室,看一眼屋里的几个人——男生杨丰旭高学夫徐舰,女生白乐枝孟思敏蔡媛美倪倩,都是老班底,而且除了个别的人之外也都是他期望看到的。
他们都坐在前排个个竖起耳朵严阵以待的样子,从气氛上也感觉得到这次有点不一般——首先他们就不信华老师会大公无私奉献自己的课余时间来带队出行,同时只接受老班底报名也能够说明此行的严肃性,再加上华老师又这么正儿八经的召集他们讲话——
看,他们也是很有经验了嘛!
华玉盏斜靠在讲台旁,目光落向高学夫,似笑非笑的问:“上一次去神眷村,闻教授布置给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吧?”
高学夫坐得笔直,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的回答:“是的。”
岂止是不错,闻教授那简直是太赞赏了!虽然他本人因为太守规矩而没能亲眼看到,但也多方位全方面的分析了其他人的见闻——诸如引起“灵异现象”的自然和人为因素,村民可能利用的种种条件手段,还有视觉引导和心理暗示对游客所起的作用等等。
闻教授简直要为找到一个如此完美的接班人而欣慰涕零了。
所以华玉盏怎么能在闻教授痛失亲人的时候又坏他的好事,把他的得意门生带到不该带的地方摧毁他的信念呢?
他半冷不热勾唇一笑,“高学夫出去。”
“为什么?我明明符合条件的。”
“因为这不是学校的课程,是我私人带课,你是别的教授的助手,又跟本课信念不合。而且我说过了,这堂课不算任何成绩,那你还有什么理由要来呢?”
高学夫想了一会儿觉得好像很对的样子竟然无法反驳,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出去了。
大家也都知道高学夫跟随了那个有名的鬼怪科学论的闻教授的事,只是当然不知道闻教授居然会跟华老师有交情,还当两人是科学教授和鬼怪教授的对立关系,对于华老师赶高学夫离开谁也不敢说什么。
华玉盏看了一眼剩下的人说,“我刚刚说了,这次出行不算任何成绩也不要把它当成一堂课。去那里不是为了体验而是一次冒险,去到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有十足的危机意识。所以不勉强任何人参加完全自愿,你们虽然报了名但也随时可以退出。”
他这话一说大家顿时觉得事情好像比他们之前所想的还要严肃?于是也个个认真听着他后面开诚布公的话——
“这次出行的目的地叫桑园村,我的本意是只带桑宁一个人过去,因为那是桑宁非去不可的地方,跟你们是无关的。但我们需要有人帮忙,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要同行就可以——但即使这样也是很危险的,像过去一样,谨言、慎行、守规矩、别作死。不能有之前每次发生了意外都能够侥幸度过危险的想法,那不是侥幸,而是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但这一次如果发生了意外,就连我也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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