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迷不悟,伤害的只是自己!”
“你是担心伤害的是我自己,还是担心我伤害了顾寒州?”
“我都担心!我没必要骗你,简,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我不想你们任何一方受伤。”
“很可惜,晚了。”
他眯眸阴测测的说道,眼底翻涌出嗜血的颜色,带着浓浓的戾气,还有……
彻骨的恨。
“我爱你,可是我从未给过你压力。甚至……这三个字我也不会说出口,我怕……怕你不理我,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我的爱,小心翼翼,卑微到尘埃里!”
“但我心甘情愿,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我习惯了痛……习惯了隐忍,可我没想到,你这次给我的痛苦那么深那么沉!你本该是属于我的,哪怕你们结婚了,你也应该属于我。顾寒州是小偷,是强盗,硬生生的把你从我身边偷走,而我……竟然不知道,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明知道他是个强盗,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你把我当做什么?牺牲品吗?”
“你太偏执了!命……谁也不会写出来让你知道,纪月也只能看的出大概。我为什么会错过你,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命吗?”
“就好比……好比一条路出现了岔路口,总会有偏差的时候。”
“那我,填了那岔路口,杀了那偏差的人。事情错了,你们想着一错再错,而我……会慢慢扭转回来,不会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你……”
许意暖怔怔的看着简。
这还是她认识的简吗?
凶戾、暴躁、狠毒。
整个人就像是坠入地狱的撒旦,是恶魔!
“如果……我坚持错下去,和顾寒州在一起,你是不是连我都要杀了?我也是那个偏差的人?”
“……”
简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拳头用力捏紧,都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血丝。
“你……你不要逼我。”
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没有逼你,这是事实,我会和他同生共死。”
“为什么,他到底哪里好?我又哪里不如他?”
“不知道,反正你就不是他,我就是不会爱上你。”
许意暖狠狠心,破罐子破摔。
既然……无法释怀,那么她只能选择忠诚自己的丈夫,忠诚自己的婚姻。
“好,我成全你。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顾寒州得到。但,我不会让你们同生共死,同葬一穴。你若死了,我就救他。如果两个都死了,一个火化,一个丢去喂狗。一个让牧师超度,一个让人世世代代诅咒。”
“许意暖,你对我无情,我也对你无义。”
“如此……真好,也算互不相欠了。”
她半晌才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
简听到她这话,气得浑身颤抖。
大手握拳,捏的咯咯作响。
甚至……指甲嵌入皮肉,沁出了血滴。
“那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我的丈夫还在外面等我回去。”
“滚。”
这是简第一次,盛怒的让她滚。
他快速转身,不再看她,怕自己冲动之下捏断了她纤细的脖子。
拳头拼命握着,克制自己的怒气还有……不甘心。
如何能甘心?
许意暖深深看着他的背影,紧紧抿唇,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简再也撑不住,差点摔在地上,好在撑住了写字台。
许意暖失魂落魄的离开,还没出门,没想到却被人叫住。
“顾太太。”
她转身看到了劳拉,她是简身边的新管家,见过几次,但是没有打过交道。
“有事吗?”
“嗯,少爷让我跟你说几句话,你过来点。”
劳拉面容严肃,似乎有什么重要内容。
她听着心头一紧,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所以想也没想就凑了过去,却不想……
她靠近的那一瞬间,劳拉竟然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力道之大,直接将她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她头晕目眩,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争鸣。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红肿,巴掌印清晰可见。
劳拉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色间全都是凛然。
“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伤害少爷,我一定扒了你的皮。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伤害他?”
许意暖疼了一阵,缓和过来。
她觉得嘴巴里满是腥甜,这一巴掌竟然打的她流血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道:“你喜欢他对不对?”
劳拉闻言,眼中闪烁片刻。
良久,她才鼓起勇气,恶狠狠的瞪着她:“没错,我喜欢少爷,所以不准许任何人伤害他!”
“许意暖,别忘了一开始你就是个卑贱的小人物,哪怕如今麻雀变成凤凰了,你也是摆脱不了骨子里的卑贱!”
“哦?是吗?你似乎对人的出身很介意,那我摆脱不了骨子里的卑贱,你就可以?你是什么货色,也敢打我?”
许意暖狠狠眯眸,瘦瘦小小的身子挺拔笔直。
那背脊刚折不屈,就像是注入了钢筋水泥一般,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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