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训
顾微上前,感受到他身上诡异沉浮的气息,心脏微微一颤。
他好似有些不对劲。
你好好想想,我不逼你。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白家的孩子!
白松说出这晦涩的话,重重拍了拍厉训的肩膀。
厉训重重点头,所有就握住顾微的手,转身离去。
白母有些疑惑:你们要上哪去?我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松拉着。
白松面色凝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让他去吧,他现在心里肯定很不痛快,需要发泄发泄。这孩子太沉稳,我怕他想不开。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到底和孩子说什么了?
他亲生母亲找上门来,我怎么能不告诉他?
什么?白母惊讶的瞪大眼睛,心下焦急。
让孩子自己处理吧。
白松也十分凝重。
顾微跟着厉训,他开车的速度很快,车窗摇下来。
冬日的寒风吹进车厢,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
顾微觉得很冷,但是她却没有说,只是小心翼翼的揪着他的衣袖。
一路无言,最后车子稳稳地停在酒吧门口,顾微赶紧随他进去。
他点了很多酒,二话不说,直接仰头灌了下去。
顾微也跟着他,一杯酒下肚。
她酒量并没有厉训那么好,几杯酒下肚,脸颊就开始泛红起来。
厉训看到这一幕,直接将她的酒杯扣住。
你不能喝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不走,我要在这儿陪着你。你心里不痛快,那我就陪你喝,喝到你心里舒服为止。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逼你,你也逼不了我。
顾微有些倔强的说道。
和他在一起工作那么多年,他的脾性早已摸得十分清楚。
如果不是发生很大的事情,他不会如此失态。
他不想说可以,但是她会一直陪着他。
厉训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心脏微微动容。
原来我不是白家的孩子。
厉训说出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笑,觉得有些讽刺。
他引以为傲的家庭,竟然是虚假的。
怎怎么可能?
顾微也很惊讶。今天叔叔来找我,说我的亲生母亲病重,她想要临死前看我一眼。原来我不是白家的孩子,而是我父亲属下的遗孤。她承受不住他去世的打击,所以把我抛弃。我爸拜访慰问的时候,才发现了我,所以把
我抱了回来。后来我爸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养父了。养父找到我母亲,愿意给她钱,让她衣食无忧。但是她不愿意,她不想要我,觉得我是个累赘,所以她狠心拒绝了。养父养母就收养了我,从来没有提起过此
事。
而现在,我亲生母亲找到叔叔,希望能忏悔她当年的过错,希望我原谅她。
你说我该怎么办?
厉训苦涩的说道,觉得很是讽刺。
她当初不愿意抚养自己,现在却希望得到他的原谅。
整整二十八年不闻不问,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厉训心中苦涩,又喝了几杯。
顾微听到这个消息,身子狠狠一颤。
厉训不是白家的孩子,那么他和白欢欢之间就毫无血缘关系。
厉训你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
他狼狈的吐出这三个字,很是迷茫。厉训,这个秘密就当不知道好不好?你依然是白家的孩子,是最优秀的军医。你就当这是你叔叔跟你开的玩笑而已。她不要你二十八年,你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情谊。就好比我,我也是领养过来的,如果现
在突然冒出个亲生母亲,我也不会认得,因为她没资格对不对?
顾微急急的说道,她恨不得这是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
希望厉训睡一觉起来,就忘掉所有的事情。
这个秘密,就一直烂在白松的肚子里多好?
她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自私,但是她控制不住。
她会害怕,害怕白欢欢卷土重来。
每个人的爱都是卑微的,她也不例外。
厉训听到这话,陷入了深思。
他的亲生父母,不闻不问二十余年。
现在死前想要得到他的原谅,是想要减轻自己的罪过吗?
他见惯了生死,也见多了人心。
她有她的不得已,他也有他的不作为。
他深呼吸一口气,捏紧拳头。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厉训呷了一口酒,声音低沉响起。
顾微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们什么都不想好不好?厉训,我们快要结婚了,你你可以多想想我
厉训闻言,抬头对上顾微那不安的云眸,心软了一瞬。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顾微在忙碌婚礼的事情,事无巨细。
厉训对这方面很薄弱,顾微也非常理解,每次都不会和他说这些繁琐的事情,让他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