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施施点头一笑,上前一步掏出袖中的绢丝在桌面细细摊开来。
只见一栋四方形的彩色建筑体跃然于纸上。
“妙哉妙哉!”管家伯眼睛一亮,赞叹道。
碧色琉璃瓦流光溢彩,雕梁华栋美轮美奂。
“呵,这色彩要是做得出来,我头给你拧下来当凳子坐。”山羊胡子男发出嘲讽。
按照目前的配色工艺,当然做不到。
能从矿石里提取一抹朱砂色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其他综合色系。
陈施施准备让他们这群古人开开眼,见见科技的力量。
“初步模型已经有了,只等管家伯提了修改建议,小侄再做精调。”
这简直不敢置信,哪里来的乡下小子竟敢班门弄斧,口出狂言。
“你你你……你是说你还做出了一个模子来?”
“诸位稍安勿躁。”
陈施施颔首,转身对丁寻走去。
好家伙,这少爷摆谱呢,她在一边谈单子,他竟毫不理睬。
陈施施伸手,丁大少只当是要牵他,伸手搭过去。
她反手打了一下他手背,继续摊手。
丁寻的小眼神瞬间就不好了,委屈巴巴的,好似受了好大的欺负,童真无邪的眸光一下就暗淡了。
陈施施只得出言哄到:“不是打你,是让你把刚才路上给你的小房子给我。”
不说还好,一说丁寻紧紧捂着口袋,强调:“我的。”不给。
声音轻哑,声质暗沉,妥妥的公子音。
以后有耳福了。
陈施施掰回脑子里的颜色画面,继续哄到:
“你的你的,没人抢,就是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就还给你,乖噢!”
听到这样的承诺,丁寻才从背着的粗麻布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他的宝贝来。
模型仅有两个手掌那么大,但画工精细栩栩如生,且榫卯构造天衣无缝。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争抢着想上手细细把玩。
陈施施嫣然一笑:“管家伯请看,这主殿檐下东西走廊可做民居,亦可做学堂,一个是给照料祠堂每日上香供奉之人的起居室,二来在先祖庇佑下,定是希望族中后人继续进学光宗耀祖。”
她一边讲解,一边打开了模型的门窗,众人再次惊叹,竟然是活动的。
“里面还有人!”有人惊呼。
木屋里的袖珍人型还原了各种生活场景。
“好好好好!正合了主人的意了!临行前特地嘱咐,一定要让祖宗满意,又不要太劳民伤财,现在空下的,全部派上了用场,就这么定!”
管家给了郝里正一个称赞的眼神,终于帮他寻到了个满意的工匠。
“立即开工,小侄呀,你缺什么与郝里正说就是了,该采买的采买,我这就立即写信报与京中。”
“敢问管家伯一句,工期几何?”陈施施多嘴一句。
这当然是明知故问了。
管家伯自然人精,叹道:“工期不足半月,是紧了点,该加人就加人吧。”
一听还有合作的可能,另外两家立即上来和颜悦色地笑道自己手下有一波能工巧匠,随时听候差遣。
重要的是,特别想看看到底是怎样建造出这样的祖宅。
古代也这么内卷了吗?
陈施施也没说不答应,稍稍凝了神色,正经道:“我这工程质量我得把控,胡乱加人不得,得先过了我的考验再说,即是加人,工钱的开支就得增加……这……”
“你这实诚傻小子,话怎能这么说,你家易哥儿以后仰仗你管家伯和京中那位表叔伯的时候多着呢!眼下用得着你们兄弟二人的地方,是看得起我们这等乡野的远房亲戚,人家都不嫌弃,咱……”
郝老头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顺手送人情送得欢快,一旁喋喋不休。
得嘞,不用摊大饼打鸡血,忽悠人打白工的活,我可不接。
丁老爹那坛子米酒白搭了。
陈施施收起模型,笑得落落大方,拱手告辞:“小辈也就做点脑力活,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没工人相帮,请恕晚辈无能无力,还请另请高人吧。”
“哎,贤侄请留步,不是这个意思。”管家伯瞪了一眼郝老头,掏出一个锦绣钱袋,和善地交给她,还笑着承诺道:“这是定金,还请收下,待完工后再付另一半。”
陈施施暗自掂了一下,至少十金,豁然开朗:“那就替乡亲父老多谢管家伯了。”
单子到手,那就正式招工吧!
☆、分工造册
上辈子陈施施兢兢业业地当起了地表最强工具人的典范,勤勤恳恳地干劳模,哪里有什么生活,就是活着而已。
这一次她本想躺平来着,做个安分守己的种田人,奈何打开的方式不对。
别的一出场就承包良田千亩福地若干。
而她承包了一群傻崽。
薅地主家的羊毛也不是这个薅法。
全靠种地那是行不通滴,只能变废为宝,把系统升级好,把崽崽们养大。
干不过资本那就变成资本。
打不过的敌人,加入他们。
第一步,招兵买马。
借着救人的那股子威望,她让孙大回去跑了
个腿,一下就召集了二三十人大老爷们儿。
而且齐大娘也听说了,一嗓子吆喝领着六七个婆子媳妇也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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