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整理好妖器,便往西北追去。
待我们到时,那座被抢的山头已白雪皑皑。山上冬青树及各类冬令植物皆已枯萎,而小妖物们正在瓜分财产,那塔妖早已不见。
找小妖物们问了一圈,个个都不知道塔妖去到哪里。
这如何去追踪?
棠梨沉吟:“这般,我们去蹲守有灵力有山大王的山头。”
追俊道:“对,就一定能撞上那塔妖!”
嗯,有灵力的山,就表示可能藏有仙剑碎片,那么这塔妖定然会现身。
“好!”我一锤定音,“那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于是我们三人在西北地界勘察了一番后,最后锁定一座名叫狼王山的灵山。
那灵山是目前西北地界最灵秀的一座山,西北地界到处白雪飘飘,唯有此山丝毫不见雪花,且各类时令之花绽放,野果硕硕。
如此反常灵山,必有仙剑碎片坐镇!
我三个便藏到狼王后山一颗与天齐高的紫藤树上监视。
狼王山上那长得粗犷与俊美并存的雪狼山大王还不知危险来临,居然连夜带人前去之前那枯萎山头抢物资去。
不知塔妖会不会来,我们只能努力在此盯睄。
紫藤蔓极美,我到底是女子喜欢美物,一来就被它吸引住,在花间玩得不亦乐乎。
两个男人见之便商量二人轮流盯睄,一人盯上半夜,一人盯下半夜,不用我插手。
我玩累了时刚好二人交换。
我飞到树根底下要睡觉,棠梨飞来横到我身下要当我枕头。
树根确实有几分硬,有个人形当枕头,那我便不客气地用了。
我枕着棠梨正要入眠,这时突然从树上传来两声极为轻微的咳嗽。
可能是这西北地界严寒,追俊有些许不适应吧。
你看连我都有几分不适应,在棠梨身上翻来覆去翻了半个时辰都还未入睡。
“咳咳。”
紫藤蔓树上又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
我还是心疼追俊的,便睁开眼看棠梨,他早已睡得香甜。
我便轻轻挪开棠梨揽着我肩的手,然后起身想飞上树去关心关心追俊。
但透过重重紫色的紫藤花串,却见站在树杈当中的追俊甩开衣摆盘腿而坐,而后他双手合什,开始结印。
片刻印结好,他把印拍向心口,之后舒展开眉毛,似是好了些许。
我纵身飞到他身边。
他看见我一惊,慌张道:“琛儿你,怎么还没睡?”
我瞄他:“千延也经常咳嗽,他是你的玉,带有你的特性……追俊,你实话告诉我,你刚刚给心口结的印,是什么印?”
因为花瓣太重,我只能恍惚看见那个印似乎带有封字。
封,封什么?
他看我一会儿,既而叹口气道:“琛儿,竟然被你知道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他把我拉到他怀中,“其实我一直有先天性心脏病。”
先天性心脏病?
“所以时不时心口会疼,这不健全的身子我本不想告诉任何人,”他掉头看向我,“尤其你,不然你要可怜我,对棠梨可就不公平了。”
哦?我问:“那你结印是?”
“以前尚能吃药调理,但可能与棠梨斗智斗勇太久,耗心神太甚,吃药调理效果已不大,所以只能用印压制压制。”
这,原是如此。
不过他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他向我暧昧道:“无事,你不用担心,我是郎中,知道怎么去爱护心脏,等把塔妖杀了,回到碧碎山天天看到你,我这心脏定能调理过来。”
本来刚刚还真的对他充满了同情,但看他这蹬鼻子上脸的模样,我直接起身:“拜拜!”
我要飞下树去,追俊却忽然喊我:“琛儿!”
我调头看他:“怎么了?”
他看着我一眼不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琛儿你,会想我吗?”
他怎么突然问这个话?
我说:“你怎么了?”
他扯开嘴微微一笑:“其实,我蛮羡慕你爹你娘的爱情,虽然他们没有一直相守,但彼此心里都挂念着彼此。”
我调转过头,道:“追俊,你的缘,也许不是我。”
我飞下树,寻了另外一个地方,入睡。
五日了,狼王山大王还没回来,棠梨在西北地界又转了一圈,那塔妖无任何踪迹。
我们在想,他不会又去别的地界了吧。
然后我们三人合计,决定再守个三日看,如果三日仍然没有塔妖的踪迹,我们就回九山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守到第五日夜暮时,那天空陡然黑云滚滚。
厉风啸啸中,一枚闪电坠入狼王山山顶,既而闪电中惊现一男子。
那男子长身玉立,若竹松般挺拔,有气质的很,但看他颈项处,却有十个脑袋瓜。
此时这十枚脑袋瓜的妖右手狠狠抓着狼王山山大王,然后他转了一颗俊脑袋到正身前,向狼大王厉声一喝:“说!镇山之宝在何处!”
透过串串紫藤花瓣,我竟看到其中一枚脑袋是追俊他爹追一环!
我的手被人紧紧捏住。我转头去看,是追俊。
他看着他爹那颗脑袋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莫不这就是那塔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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