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偏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像兔子回笼一样,把手缩回袖子里了。
“有人看着。”柯宁红了脸,不再看她。
“好嘛好嘛……不牵。”亓官芸无奈。
像是怕她不开心,柯宁又主动发话,“今天有情书吗?”
亓官芸呼吸一窒。
怎,怎么。
难不成情书要变成固定项目?
这岂不是为难她这个语文学渣?!!
“没有”亓官芸干巴巴的挤出两个字。
“给你。”柯宁拿出一张小小的明信片。
“不能看。”柯宁特意反着拿,把有字的一面藏在手心。
“不是写给我看的吗?”亓官芸想翻过来。
“是给你的,但是……但是你不能当着我的面看!”柯宁把明信片直接放进亓官芸的口袋里。
“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柯宁的脸一直红到了脖颈。
亓官芸唇边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来。
害羞嘛,她懂。
俩人一起买了早餐,跑了步。
早读预备铃敲过才分开。
柯宁回班,亓官芸去校门口值日。
目送柯宁进了楼道,亓官芸才拿出那张明信片。
明信片正面是一张风景画,主题排版简洁——“最美不过遇见你”
反面是柯宁手写的内容。
清秀的字迹不失风骨,连绵的笔触无端有几分柔情。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明朝唐寅的《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亓官芸慢慢念了两遍,声音轻柔,目光缱绻,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芸哥?”鲁扬捧着一杯豆浆,走到亓官芸身边。
“拿着什么呢?”鲁扬伸头瞄了瞄。
“没什么。”亓官芸把明信片放进兜里,往前走了两步拉开和鲁扬的距离。
“喝豆浆吗?”鲁扬疾走两步跟上,笑着问。
“不喝。”亓官芸再一次拉开距离。
“那你想喝什么?我给你买啊。”
亓官芸面无表情得看向鲁扬。
“是我上次表达的不够明显吗?”
兄弟就是兄弟,没有其他可能。
“表达的很明显了。”鲁扬笑的勉强,努力压下心底的苦涩,“我们只是兄弟。”
“对。”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鲁扬为了能看到亓官芸,也是每天都晨跑,两人经常在一起打球,偶尔还会一起吃饭,一起打架。
亓官芸身边多了个人,他几乎是最先发现的。
“……”亓官芸没有答话。
这个态度就很明显了。
鲁扬动了动唇,吸了一大口豆浆。
滚烫的豆浆猝不及防进入口腔,烫的人吱哇乱叫。
“纸纸纸纸……芸哥卫生纸卫生纸。”鲁扬狼狈得吐着舌头。
亓官芸哭笑不得。
摸遍了兜都没找到卫生纸。
还是一个路过的学生递了一张过来。
鲁扬烫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这踏马豆浆肿么介么烫!”
“看吧,乱说话的下场。”亓官芸把一瓶新的矿泉水递给他。
鲁扬含了一满嘴的水,默默摇了摇头。
“摇什么头?”
鲁扬把水咽下去,缓了缓才开口,“我的意思是,咱们俩是兄弟,你有喜欢的人有什么好瞒着的,我又不会抢你的。”
“你又抢不过!”亓官芸变相得承认了。
“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嫂子呗。”鲁扬把心绪全部藏好,只有舌尖木然的疼痛在无声的悲泣。
“有机会再说吧。”亓官芸把手放进口袋里,摩挲了两下明信片,不知不觉透露出几分温柔。
“下午放假,打球吗?”
“不了,有别的事。”亓官芸摇摇头,站到门口,很是认真的翻看迟到记录表。
鲁扬把豆浆砸进垃圾桶里,依旧滚烫的液体溅出来,烫的人心底发酸。
第 23章
“柯宁!”周绮深吸一口气,耸动了两下鼻子,“我又闻到香水百合的味道了!”
“难不成你又捡到了一朵?!”
连着两天捡花的概率也太小了!
难不成……
“难不成你是想送给哪个女生?!”周绮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
“你有喜欢的人啦?!”
“嘘嘘嘘!”柯宁拉了她一下,示意她降低音量。
“你有喜欢的人啦?”周绮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我……没有啊。”柯宁想到芸哥,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周绮:我信你个鬼。
“是我们班的吗?”周绮的八卦之魂正在燃烧。
“燕晓夏?张新月?还是高岭之花常凤?!”
柯宁默默摇头。
“隔壁班的?”
柯宁还是摇头。
“楼下班级?”
“还不是?!”周绮瞪大了眼睛,“是我们高一的吗?!”
柯宁:不是。
但是他不说。
嘿嘿。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你前天就去老师那里背过《离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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