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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有更难的跳跃等在后面,自由滑七个规定跳跃里最后一个阿克谢尔三周跳接路普三周跳顺利降落,观众如潮的掌声和尖叫升起,不知道是意犹未尽还是大大满足,但CLEAN的节目总归是征服了全场。
    短暂与配乐失联没影响何焕滑行的频率与节奏,再度听见旋律的指引,他已经准备好最后的圆形定级步法。
    还是从前那样的快,快中不乏精致的变化。完全与麦考尔的快不可同日而语。
    速度所能展现的力量感在技巧的修饰后不减反增,堪比冰舞的高难捻转后,观众还来不及鼓掌,何焕也不知在滑行这样长的一段距离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变刃俯身,滑了个幅度极大的依柳辛,重音乒乓里,他颠倒身体紧跟的单手拍击冰面声响更大,击飞了本就被他高速滑行摧毁的一小块冰面上纷乱的冰屑。
    震撼的流畅与视觉冲击瓦解了许多人在心中或多或少存在的质疑。
    何焕从没介意过这种质疑,每当有新的挑战者出现,人们最喜欢的总是更崭新的传奇,什么新王加冕什么改朝换代,变革让人期待是追逐新奇与刺激的本性使然,当年他也是在万众瞩目中夺下戴在埃文斯头上的王冠,当初所有人是怎样为他欢呼,今日他们同样期待麦考尔加冕也都理所应当。
    但不同的是,何焕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音乐结束,浮士德迎来慷慨满足的死亡,何焕与开场一样站立结束,不需要任何过多的修饰,音乐尾音早已消失在疯狂的尖叫当中。
    欢呼的浪潮响声震动,但很快就被第二波淹没——当207.48的分数出现时。
    何焕在奥运会时创下的自由滑最高得分记录是204.2分,如今这个记录再度被他自己刷新,个中意味之多,人人都有自己的解读。至少大家共同的想法是卫冕成功意味着任何新人的冲击仿佛对何焕都不是威胁,这个年轻人来到最高处的宝座就是为了一直统治下去,用最强硬也最让人折服的方式。
    走下场时,极其满意的宋心愉对何焕说道:“多一个跳跃难度多一种选择,我又可以给你编排更复杂的节目了!”
    但何焕却摇摇头,剧烈的运动急剧消耗他几乎全部体能,喘了几口气后,他才说出连贯的话语:“我跳一次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跳,但我真正想跳的不是路普四周。”
    “这我当然知道。”宋心愉用拍红的手掌去揉何焕的头发,“我一直都知道,你无论什么都可以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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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75
    比赛结束后第二日下午, 官方酒店大堂人满为患。一半是等待选手归来的冰迷,一半是选手与教练以及官员裁判,每多站一会儿, 嘈杂的嗡嗡声都会再往脑子里钻深一点。
    何焕给排队的冰迷签完名已经将近傍晚, 几个认识的选手向他祝贺, 有人约他同去吃饭,他礼貌回绝, 在吵闹的地方呆久了是需要靠独处来充能的,社交对于何焕这种“机型”耗电量实在太大。
    电梯前还是很多人,看得出来,大部分是媒体, 多年夺冠的经验告诉何焕, 他要是这时走过去一定会被堵住, 宋心愉不许他私下和媒体接触,因为他实在没有接受采访的语言艺术,赛后新闻发布会在劫难逃也就算了,其余暴露他耿直的场合他还是不要自投罗网的好。
    于是何焕绕了路。这酒店颇为豪华, 八部电梯分别位于一楼两端对角,另外一面紧邻酒店内的酒吧和商务中心,因此只为住客服务, 十分清净, 只是那里紧邻吸烟区, 拖盖佐的福, 原本一点烟味都难以忍受的何焕如今甚至可以在有人吞云吐雾的冰场训练, 但盖佐不在,能不闻他还是不想多闻,毕竟烟味回去还得闻个够。
    果然另一侧电梯前一个人没有, 等待电梯到达的何焕听见一阵夹杂在蓝调音乐里的笑声。
    酒吧是半开放式,路过就能看见整个场地错落的座位与琳琅的吧台,笑声是几个坐在靠内侧座位里的选手发出的,除了他们,下午的酒吧几乎没有客人,但吧台前还有个人在单独坐着。
    何焕几乎是马上认出道格拉斯·雷普顿的背影,作为这个年纪的老年人,他太魁梧,仍然宽阔的肩膀上银发被灯光晃得耀眼。
    电梯到了,何焕站在门口,这几天发生的除了比赛的所有事从他脑海里飞快滚过,即使这样快,他还是错过了电梯,等回过神,电梯又回到上方楼层。
    何焕叹气,但没再按一次,而是调转方向走进酒吧。
    音乐声渐渐大起来,就在何焕分辨出这是埃文斯曾经滑过的布鲁斯音乐《Give Me One Reason》时,他已走到老教练身边,而老教练也发现了他。
    他们短暂的对视后,何焕礼貌点头,“雷普顿教练。”
    老教练也点点头算作回应,但却没说话。
    他很平静,何焕想,但比平静更显而易见的是衰老和疲惫。
    何焕以为自己征得同意可以坐下,不料雷普顿伸开胳膊按住旁边的高脚椅阻止他落座。
    “你多大了?”说这话时他并不看过来,而是在喝完杯里最后一点琥珀色的酒液后才慢悠悠转头看向一头雾水的何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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