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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汝文恭恭敬敬地笑着,道:“全凭王爷安排……”
    顾沉渊对白汝文还是十分客气礼貌的,伸臂请他先行,二人相让了一会,走出了勇国公府的大门,罗岱英愤恨地跺了跺脚,向殷尚学使了个眼色,让他规矩着些,接着便咬着牙吩咐道:“快些去催催国公爷,请他直接移步京兆府!”
    盛叔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急忙挑了几个机灵的家仆出府,而罗岱英则上了马车,跟随着大理寺与京兆府的人,往京兆府中行进。
    ……
    京兆府门外已经聚集了好些人,都在等着今日临时公告的平康坊杀人案开堂,公堂之中有个身穿胡服的女子立在那里,微微有些发愣,但是双目却炯炯有神的。
    正是曲昭雪。
    今日她想明白此案突破口之后,便前来京兆府寻顾沉渊,确定此案确系殷尚学所为后,便由顾沉渊前去大理寺劝说白汝文与他一并前去勇国公府拿人,之后再一并审案。
    所幸顾沉渊没费多少力气便说服了白汝文,这让曲昭雪很是欣慰。
    从圣人将之前的舞弊案与杀人案交由白汝文处理,白汝文也交出了一个令圣人满意的答复,便能看得出来,白汝文比顾沉渊通些人情,更能通晓圣意。
    不过这次没有圣人的干预,由顾沉渊主审,想必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曲昭雪正想着,便听见大门外一阵响动。
    他们来了。
    曲昭雪闪身避开,垂着头立在那里,便见顾沉渊、白汝文依次进入公堂,护卫押着殷尚学紧随其后,最后进来的是罗岱英。
    曲昭雪见到罗岱英,微微蹙了蹙眉。
    她倒是从没想过会在这里与他再次相见,不过罗岱英这种专为长安城中勋贵处理官司的讼师,在这里相遇,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罗岱英显然也注意到了曲昭雪,看向她的神情颇为玩味,虽然看起来客气疏离,但是却隐含着一股浓浓的嘲讽与鄙夷。
    曲昭雪能感觉到他对自己释放出的并不是善意,但也不在乎。
    自古以来同行是冤家,更何况是这个年代,这样的男子对女性同行有些偏见,也见怪不怪了。
    在现代都有,更何况是古代……
    顾沉渊与白汝文一同坐在堂上,相互谦让了一会,才最终决定由顾沉渊主审,只见顾沉渊一拍惊堂木,大喊了一声肃静,外面熙攘的人群便即刻静了下来,顾沉渊顿了顿,便道:“带嫌犯马三上堂!”
    此时马三被带上了公堂,跪在了殷尚学前面,而殷尚学仍然是立着,站在罗岱英的旁边,虽然看起来神色如常,甚至还颇有些傲气在身,但是双手手指绞在一起,并没有给马三一个眼神,马三也跪在那里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
    顾沉渊见状清了清嗓子,道:“鉴于本案情况特殊,便不必再报上姓名了,由书吏将每个人身份记录在册,便直接开堂。”话毕,便又拍惊堂木,道,“嫌犯马三,你……”
    “请王爷稍候片刻……”
    顾沉渊话没说完,便被罗岱英打断了,只见罗岱英面上仍然维持着那副笑容,道:“王爷,罗某有一事不明。”
    顾沉渊眉头蹙得更紧,只道了一个字“讲”,罗岱英便微微颔首,伸手指向曲昭雪,道:“王爷,敢问这位娘子是何身份,又为何在此?”
    曲昭雪抬眸看向罗岱英,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用眼神交锋过一次了,曲昭雪倒是不急不恼,道:“罗讼师似是忘了,本案尚有另一名苦主,便是在现场失了性命的那个娘子,我曲昭雪便是代表她的家人而来,与罗讼师一样,也是一名讼师。”
    罗岱英闻言,低低地笑了,对曲昭雪挑了挑眉,道;“原来是为个妓子做讼师的啊,这么看来,罗某与曲娘子可是大不一样……”
    曲昭雪听得出他言语当中的挑衅,勾了勾唇,道:“确实不太一样,俗话说的是狗眼看人低,我向来是怀有一颗一视同仁之心,从不轻视任何人,就是不知道罗讼师看人用的是什么眼睛了……”
    罗岱英眯起了双目,双拳在身侧攥紧,看向曲昭雪的眼神十分阴冷,曲昭雪则是对他扬了扬下巴,便转头看向顾沉渊。
    白汝文此时轻轻咳了咳,道:“公堂之上,应当肃静,不得恶语相向!”
    白汝文声音颇为严厉,曲昭雪与罗岱英皆颔首应是,但均对对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白汝文则是一直不经意地瞥向曲昭雪,像是被她这张脸吸引住了似的,总忍不住暗戳戳地看过去,看起来心思并不在案子上面。
    而顾沉渊深深地沉下一口气,一拍惊堂木,道:“嫌犯马三,你在牢中供认,说你随同主子勇国公世子殷尚学前去平康坊落梅娘子家,守在房间外面,却见泰兴侯府江郎君冲进了房中,要对殷尚学挥拳相向,你护主心切便上前殴打江郎君,却因出手太重,将人打成重伤。”
    “如今你对自己的供词,可还有更改?”
    马三机械地摇摇头,眼神十分涣散,轻声道:“事实便是如此,我没有更改。”
    顾沉渊手指轻轻点着桌面,道:“那你便将护卫当做江郎君,当堂演示一下,是如何殴打江郎君的?”
    马三迟疑了片刻,缓缓抬眸,见一个京兆府护卫正立在他眼前,便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起身,用左手揪住护卫的脖领子,右手挥拳两下又握住了护卫的右手一提起,接着伸出右膝一顶,便道:“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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