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满宝孝顺啊……”
“原来是宫里出来的东西,难怪这么好。宫里的,难道皇帝他们也穿这样的衣裳?”
老周头自得道:“应该差不离吧。”
众人羡慕不已。。
说完了吃穿,众人还是更关心孩子们的前程,“金叔,我记得立威也不再进学啊,但我听二郎说,他现在也当官了,是怎么当上的?”
“托他姑父的福气,原先跟着他姑父去任上做个管事,做得好,所以就升了,不过品级很小,升了两次也才升到七品。”
“那不是跟县令一样了?厉害呀!”
“是啊,是啊,立重也当官了,我实没想到种地都能当官,金哥,你说我们种地厉害的能去不?”
老周头自得道:“那也不是谁种地厉害都可以当官的,我家立重可是种出了新稻种,你们要是能种出新种子来,应该也可以。”
他顿了顿后道:“满宝说这叫啥有功便有赏,反正就那么一回事吧。”
“那可不容易,我们种了这么多年的地,每年最多挑选一下最好的粮种,让第二年产量高一点点,似这样长进这么多的稻种,除了你们家,谁种出来过?”
“当年新麦种也是你家种出来的,所以这还是祖宗保佑,唉,都是周家人,怎么祖宗都保佑了你们这一房?”
“我怀疑就是他们这一房的祖宗。”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银叔保佑,那就是叔祖和叔祖母。”
“对对对,金叔,你家打算啥时候修坟?我们都去上一炷香。”
“对,你可不能偷偷修了。”
周金:“修坟是好事,我为啥要偷偷的修?”
“我们村读书的人越来越多了,小娘子们也有好多闹着去读书,金叔,我听二郎说,现在京城还有个啥女学了,你们家要把曾孙女都送进去读书?”
“是啊,”老周头点头道:“只是孩子现在还小,得再长长,现在就自己在家学一点儿,等到了年纪就送去女学,那可是公主娘娘和太子妃娘娘一起开的学堂,厉害着呢。”
村民们惊叹,连忙问道:“进去里面读书,岂不是可以天天看见公主娘娘和太子妃娘娘了?”
天啊,只是想一想就足够他们兴奋的了,这样的两个大人物,他们在以前谈都不会谈起,现在却有可能天天见到。
这边正吹着牛,从大梨村拉了两只杀好的羊回来的周四郎也被人拦住了。
都是村中的中青年,“四郎,我家那小子在外面没给你闯祸吧?”
“没有,没有,”周四郎笑道:“勤快着呢,就是太好酒了,赚的钱除了寄回来的,余下的多半叫他拿去喝酒了,大勇哥,你可得说说他,少喝酒,多存点儿钱,过两年要娶媳妇的。”
“四郎,你看我能行吗?我也想跟着你去走商。”
“你?”周四郎上下打量过后摇头,“不行。”
“为啥?”
“你是独子,等你多生几个儿子,儿子能长起来当家了再说吧,”周四郎道:“走商不比种地,要危险许多,不管是去西域那条线还是海贸那条线,都有生命危险,你要是运气不好死在外面了,我上哪儿找一个你给婶儿和嫂子交代?”
周四郎提议道:“你先生儿子,等儿子长大了再跟我出去吧。”
村民们大笑起来,纷纷起哄道:“对啊二义,你先生儿子。”
二义不服气,“我跟你签生死状,我要是死在外面,我爹娘和媳妇肯定不找你麻烦。”
“那也不行,”周四郎道:“就算有生死状,乡里乡亲的,你真出了事我心里能安定?”
他顿了顿后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是我说,你别总想着出去赚大钱,我们走商看着是赚得多点儿,但花销也大,你问问村里跟出去的人,吃不好,睡不好,每天不是跑着走,就是扛包,比种地还要累。”
“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地里出产少,要多赚钱就要往外面去,但现在,麦子和水稻都高产,你家里那些地,好好种,日子不会差。再有些药材的进项,赚的一点儿不比我们在外面跑的少。”
“是啊,是啊,”大勇道:“我之所以让我儿子出去,是因为我家里人多,地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可你不一样,二义,你家就你一个成年的男丁,你要是出门,家里的重活儿谁干?”
“现在日子是比以前好过多了,四郎,今年女贞子的收价是多少啊?粮价是一年比一年便宜,这药材不会也一年比一年便宜吧?”
“现在还不会,但将来的事我可不敢保证,”周四郎道:“我们也是随大流,世面上是什么价,我们就是什么价。”
粮价虽然在降低,但药价却没多少变化,这是因为近几年各地医署开办的越来越多,就医的人每年都在增长,耗用的药材数量也在涨,药价也就略有上浮。
要不是这些年太医署联合各地县衙推广药材播种,药价肯定不止略有上浮而已。
不过现在粮食亩产增多,用以种植药材的田亩数量和质量肯定都会上升,药材只会越来越多,将来药价也是会下降的。
不过满宝说过,这不是三两年能见成效的,不说推广所需的时间,光是一味药材长成就至少需要两年,所以没有五六年,药价都不会降。
这种太过复杂的事就没必要告诉乡亲们了,“反正今年的女贞子应该不会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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