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时而打,时而不打。”
满宝低声嘀咕,“不知是累的,还是别的问题……”
“罢了,此时不是治疗这个的时候,回头你告诉魏大人,夜里睡觉的时候可以侧着睡,这样呼吸要顺畅一些,也就不会打呼了。”
老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种小事上纠结,打个呼噜而已,哪个大男人不打呼噜呢?
不过这是周太医叮嘱的,他还是记下了。
满宝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计算着时间,偶尔去转一转针,魏大人一直睡着。
老仆听着这熟睡的声音都有些犯困了。
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俩人立即清醒过来。
满宝微微蹙眉,老仆已经赶忙起身去开门了。
满宝就听到院子里老仆的说到:“我们大人才睡下,大人有事不如等我们大人醒来再说?”
“是,小的一定转告。”
满宝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放在针扎的穴位边上,感受了一下后便捻了捻针,其中有一根针微微颤动起来,似乎有一股气在从里往外的冲,魏知也有些不太舒服的呼噜声一顿,动了动身体。
满宝立即将针转出大半,然后不断点刺穴位,慢慢等颤针的频率低了,这才扎到穴位处不动了。
而院门又被敲响了。
满宝手一顿,扭头从窗外看出去。
就见走到一半的老仆又回去开门。
“周大人?”老仆道:“周大人并不在此处,您或许到医所去找一找能找到。”
“那就不知了,周大人早上倒是来给我家大人请过脉,但之后就走了。”
老仆打发了人,重新将门关上,回来和周满行礼道:“周大人,是赵嫔娘娘身边的宫女来请人,说是娘娘有些苦夏,所以想请大人去看看。”
满宝蹙眉,“这是连后宫嫔妃都下场了?”
雍州行宫凉爽得很,他们来这里就是避暑来的,又怎么会苦夏?
满宝回头看了一眼魏知,和老仆道:“再过半刻钟就可以拔针了,我到时候会去看看的。”
“那老奴先看看外头有没有人。”
搞的好似什么的。
满宝却好奇的指着隔壁的院子问道:“李尚书和韩尚书两家住隔壁吧,别人不知道我在魏大人这儿,难道他们两家还能不知道?”
老仆笑道:“我家大人说了,这些老大人知道便知道了,本来也瞒不住他们,但只要周大人不说,谁也不知道我家大人病情如何。这些老大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更远一些的大人们了,平日里都难得见一面。”
“只是大人这一病,什么魑魅魍魉都跑了出来,好似没有我们大人,他们就都可以做门下令一样。”
满宝笑了笑,并不作答。
等了一会儿,满宝去拔针。
她将针插好,给魏知盖上薄薄的被子,和老仆道:“由着大人睡吧,能睡多久睡多久,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觉了。”
“唉,谁说不是呢?”老仆将周满送出去,叹气道:“昨儿晚上大人早早就睡了,只是总也睡不着,他就觉得耽误时间,便又起身处理国事,谁知道那折子越看越兴奋,竟至凌晨方睡,但才睡下去没多久便又天亮起身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有。”
满宝皱眉。
打开院门,老仆很熟练的探头往外看,确定没有人盯梢后便让满宝出去了。
这里不同外面,是行宫,每隔一段时间便有禁卫巡逻走过,因此一个人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然是会被询问的。
这倒方便了周满和魏知。
她这才能够大摇大摆的上门给魏知扎针看病,不然要换做在京城,有心人直接派人蹲在周宅和魏宅的门口,就盯着人进出,他们又能把人怎么办呢?
但在这里,有些人就是有怀疑也不能蹲在这里看他们。
不过隔壁和对面这几户人家,肯定留有人在家中听动静,想瞒过他们基本不可能。
好在这一片住的都是韩尚书李尚书之流,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要顾及的。
满宝提着药箱先回家,问西饼和五月,“可有人上门来求诊?”
“回大人,没有。”
满宝就撇了撇嘴,起身就往医所去,正巧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段医助,满宝见他提着药箱便问:“你给谁看病去了?”
“回大人,是赵嫔娘娘。”
满宝惊讶,“她真生病了呀?是什么脉案,严重吗?开了方子没有?‘
满宝在心里为自己之前的误解道歉,正想弥补一二呢,就听段医助一脸无奈的道:“皇后娘娘说赵嫔娘娘是苦夏,怕是行宫这边的气候不适合她,正叫人收拾了东西将赵嫔娘娘送回京城。”
又道:“叫了我等去是给赵嫔娘娘把脉,顺便开些解暑的方子的。”
满宝:“……你开了?”
“开了,”段医助道:“赵嫔娘娘身体好得很,只不知怎么得罪了娘娘,看娘娘似乎生气得很,坚决要将赵嫔娘娘送回京城,下官没法,只能开了解暑的方子让赵嫔娘娘路上吃。”
满宝就问:“你开了什么解暑方子?”
“酸梅汤。”
满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乐道:“好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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