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豫和明达的宫殿是邻近的,俩人一起手拉着手回去。
皇后对俩人素来一视同仁,宫殿一开始是她给她们布置的,后来明达想要自己添置东西,皇后干脆就让长豫也自己布置自己的宫殿,不仅开了宫中的库房给她们挑选东西,还开了自己的私库。
长豫公主生母早逝,所以才有机会被抱到皇后膝下抚养,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待知道后虽然皇后对她如故,但她还是听从奶嬷嬷的对皇后更恭敬,对明达也知道了避让。
尤其是在父皇面前。
她心里知道,父皇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三哥、明达和太子哥哥。
尤其是对明达,那是很不一样的。
明达从小就身体不好,却又聪慧又调皮,她能够在醒来后跑到朝会上去找父皇,就坐在台阶上不肯走,父皇和朝臣也不会对明达生气。
但换一个人,不说她,就是父皇最疼爱的三哥,恐怕也要被哄走或抱走的。
到了殿门口,长豫晃了晃明达的手,叹息道:“也不知道将来父皇会给你找个什么样的驸马。”
明达也不知道。
此时,满宝也撑在书桌上和自己的两个师弟感叹,“感觉公主们也不容易,不知道将来陛下会给明达找个什么样的驸马。”
明达和长豫,她心里还是更喜爱明达的。
白善想了想后道:“陛下疼惜明达公主,应该会让她亲自挑选吧。”
白二郎道:“可别是世家,我看着世家里头就没几个好的。”
白善道:“别忘了,你也是世家子。”
白二郎一怔,“哦,那我恰好是好的那一拨,你要不说我也是世家子,我都快要忘了我们白氏也是世家呢,对了,我刚跑去看我大哥大嫂的时候看到叔祖母收了好多礼,似乎是本家那边送来的。”
白善便不由和满宝对视一眼,突然就不想看书了。
他起身道:“我回去看看。”
白善走了,满宝便看向白二郎,白二郎和她对视,特别无辜的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想检查一下你的功课,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最近都读什么书了?”
白二郎:……
第二天满宝和白二郎才从白善那里知道详情,“……陇州那边送礼过来,想请我们一家回去祭祖过年呢,对了,还给大堂哥也送了一份年礼,要大堂哥带着白二一块儿过去。说是离支多年,既然这会儿离陇州近,就应该回去祭祀一下老祖宗。”
满宝问:“刘祖母同意回去了?”
白善就一言难尽的道:“没有,祖母说今年我课业重,恐怕不能回本家了,但也收出了一份年礼送回去。结果礼单才拟好,本家那边的管事就说可巧了,今年本家的五叔和二族兄三族兄也要在京城过年,到时候正好一起……”
满宝和白二郎:……
俩人齐声道:“好无耻呀。”
白善深以为然的点头,“是很无耻,还暗示了一下,说本家在京城的别院许久不住人了,恐怕没有人气……”
满宝浑身一震,问道:“他们想住到我们家里来?”
白二郎也一脸惊恐。
白善点头,然后横了俩人一眼,“怕什么,我祖母早找理由回绝了。”
满宝和白二郎就齐齐松了一口气,满宝有些苦恼的问,“他们这是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想修复一下关系罢了。”白善想到了什么,轻笑道:“已经一年了,他们这会儿才凑上来,看来他们反应也不够灵敏嘛。”
满宝却是想了想道:“应该是见我们这一年竟然安然无恙,所以才来的吧?”
白善略一想还真是,“太后病重的消息也不是太大的秘密,现在外头虽不知道确切的消息,但大家都猜太后活不了多久了。”
白善、满宝和白二郎和益州王一家的死仇,唯一还存在的强敌就是太后。
太后再没有,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能威胁到他们了。
至于益州王留下的那一双儿女,他们自己才是最危险的,识时务的怂着度日才是最好的。
三人对视一眼,满宝忍不住感叹,“他们可真够小心的呀。”
白二郎道:“一点儿风险也不想冒,这会儿才出现,我们又不傻,才不会和他们好呢。”
白善点头,尤其他们两边早年间又闹得不是很愉快。
三人也就交流一下信息,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谁知道他们才收假进宫没两天,正满心期待着放年假时,庄先生笑着和他们道:“提前与你们说一声,白善和白诚家里的亲戚上门来了,和周老丈聊得很好。”
三人:……
满宝反应过来庄先生说的亲戚是谁,便沉默了一下问,“他们是不是送我爹礼物了?”
庄先生笑道:“是啊,送了好多肉,听说你有职田,正在买明年开春需要的粮种,还给你们家送来了好些稻种和豆种,你爹看过,都很不错。”
满宝:“……我娘呢?”
庄先生笑道:“你四哥也跟人很要好,听说早两天就交了朋友,因为陇州本来就近草原,所以那边认识的胡商不少,白家的亲戚给他介绍了好几个胡商。”
满宝就扭头看向白善。
白二郎只能砸吧了嘴道:“这可太不要脸了。”
白善却琢磨了一下后道:“没事儿,让他们去吧,我们又不是要和本家结仇,等出去了再说。时日还短,我不信他们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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