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焕就指了殷或问,“白善和白诚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殷或都能听,我却不能?”
满宝才不哭了,身体还没适应过来,抽噎了一下却还是不客气的道:“这个案子殷大人是主管,你要听也行,你能保证刘尚书会参与此事吗?”
刘焕转身就要跑,被唐大人一把抓住,他叮嘱了一句,“这屋里的事儿谁也别告诉。”
刘焕挣脱开,道:“我又不傻。”
说罢跑了。
他虽然很好奇,但他也知道,这是件麻烦事儿,他祖父要是知道他给他找了这么一件麻烦事,一定会气死的,所以还是算了。
唐大人看他跑远了,而院子里也没其他的人,这才关上门看向满宝,“说吧,徐雨让你保全的人是谁?”
他在院子里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当他说可以保全她的家人时,她虽然没有动作,但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可当他说起她的父母兄弟和在京城的姑姑时,她的态度一下就变冷了。
当时他第一意识是她不喜欢她的家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些人未必是她的亲人。
科科告诉满宝:“吴公公还在调查,大部分人都被集中在了前面,没有人在你的房屋附近。”
又道:“许安和新调来的内侍们一起在打扫院子,目前没有人接触他,他也没有异常。”
满宝这才抬头看向唐大人,“是许安,给我送饭的那个小内侍。”
唐大人一愣,瞬间明白了,“是他?”
“许安是她什么人,他们在用许安威胁她自尽?”
满宝点头,“应该是的,许安是她亲弟弟,她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许安不知道她。”
满宝将徐雨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请求都一五一十的说了,连白二郎都惊呆了,忍不住道:“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恶毒的人!”
白善脸色很不好看,忍不住问唐大人,“到底是谁,手段如此毒辣?”
唐大人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起身道:“趁着人都被吴公公拘在前面,我们去把树底下的东西都起了。”
要过去满宝的屋后,得先出院门,然后往前走一段儿,绕过去才能到,特别的不顺。
那是一个小园子,以前入宫参选太子良娣的女孩儿住在侧面的院子里,这个园子是给她们玩的。
徐雨还负责这一片的花草。
满宝不知道打哪儿摸出一把小花锄,唐大人直接接过后递给白善,一抬下巴道:“上。”
白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上前挖地。
说是梅树下,但梅树也不小,不知道在哪个方位,于是他就随手选了个位置先锄下。
满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问科科:“在哪边呀?”
科科这才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在靠近第一棵梅树的那边。”
满宝就上前,用脚点了一个位置道:“锄这儿。”
白善都不带犹豫的便换过去了,唐县令觉得这样不好,万一不在呢,还不如围着梅树团团锄一圈呢。
结果白善已经连着锄两下,第三下时大家听到了碰撞声。
唐县令眼睛一亮,立即上前看了一眼,和白善道:“抓紧,小心别坏了罐子。”
又夸满宝,“满宝的运气可真好,一指一个准儿。”
满宝点点头,有科科在,只要不违反它的规则,要多准就会有多准。
可惜了,之前谁能想到徐雨把东西就埋在她屋后的树底下呢?
她和科科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往下探查不是?
可惜了盯着她的那么多积分,也从没见过她挖坑埋东西。
白善很快挖出了一个坑,露出了一个小坛子,唐大人看了一眼便道:“这坛子看着埋了不少的时间啊。”
白二郎自告奋勇的把坛子抱起来,不等唐大人说话就直接开了罐子。
他往里看了一眼,直接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里面用油布包了一叠纸,他递给唐县令。
唐县令立即拆开油布看起来。
看到上面罗列的名字、在宫中的位置,以及备注的东西,唐县令呼吸都忍不住重了两分。
白善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冷,“谁有这样的能力往宫里安插这么多人?”
他问道:“这些人都和徐雨许安一样小小便被收养,培训过后就送进宫里来吗?”
唐县令面无表情的将这些名单叠起来,道:“多半是的。”
“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白善道:“宫中采买是固定的,而且他们怎么能肯定,送进宫里来的人都会听话?其中一个只要招供……”
满宝道:“连徐雨都不知道她的主子是谁,一个不听话的宫奴能知道多少?”
白善便不说话了。
唐县令将东西塞进袖子里,指了另一棵树道:“把那颗树也挖了。”
白善就把锄头递给白二郎。
白二郎便兴冲冲的上前,不过片刻他就后悔了。
他捂住鼻子,有些嫌弃的问道:“这是什么?”
满宝:“是药渣。”
唐县令蹲下去看了看,还伸手捻了捻,不解道:“她在哪儿熬的药?药味这么大,其他人不会不知道,我和吴公公查过,近两月,她都没有熬过药。”
白二郎继续嫌弃的往别处挖去,不一会儿锄头不知敲到了什么东西,也发出“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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