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们笑他道:“你又不是渔夫唱什么渔歌调?”
“我不当渔夫,将来我要称霸海上。”
“吹, 羞羞脸。”小伙伴都拿手刮着脸蛋。
更有小伙伴嘲笑他,道:“我阿父说了, 我们南滇国离海有几万里路, 而且我们南滇国四周都是大山,我们一辈子都走不出这片大山。”
这小孩也不理睬,照样哼起歌曲。
优美轻快的曲子在山间回荡,夕阳渐渐在山尖处沉没, 原本苍翠的树木在此时变得阴森起来。
忽然一个小孩惊叫了一声,原来他发现了一条毒蛇拦住去路,这条蛇有胳膊粗,长及一丈,是条大蛇,三角形的脑袋跃起,吐出腥红的信子。
“马溯,你快来,这里好大一条蛇。”
小伙伴都在叫他。
马溯放下背上的柴走上前,不屑地道:“这么小的一条蛇你们也怕?”说着,他蹲下身,伸手去捉蛇,那蛇速度也快,但显然没有他快,他掐住蛇头一甩便扔到山下了。
“行了,没事了。”他拍了拍手,又在裤子上擦了擦,走到最后又背起柴。
村子还有些远,天黑时小伙伴们才回到村里,马溯的家在村子最后面,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往前走。
前面有一所夯土房,屋顶上的烟囱正在冒出炊烟,马溯将背后的柴放到院子里,便兴冲冲地往屋里跑。“阿母,我饿死了,饭做好没有?”
姚荺正在做饭,见到他后便露出笑脸。
“看你脏成什么样了?快去打水洗脸,过会你阿父也回来了。”
十年前,司马御和姚荺带着孩子来到西南的南滇国,然后就在这里定居下来。
这里不属于大晋的国境,也鲜有外面的人来到这里,从中原到南滇国路途有五千多里路,两地之间隔有崇山峻岭、,而且山中多瘴气毒虫,一般人极难来到。
南滇国的人口不多,地域广,加上气候炎热,各种野物多不胜数,司马御便以打猎为生。
姚荺照顾孩子和做家务,种上一两亩地,养上鸡鸭,一家三口倒也过得其乐融融,没甚烦心事。
现在孩子大了,也能帮家里干活,拾拾柴,到小河里去捉鱼,而且他天生力气大,比起一般小孩力气大上几倍。
这让反而让姚荺担忧,孩子出色的能力似乎就在应证司马措说过的话,他会成为第二个西陵王,会与他的兄弟争夺天下。
姚荺不让马溯习武,只让他做一个普通平凡人。
戌时司马御才回来,他打了一头野猪和几只野鸡,南滇国的野猪比起清水河村的野猪体形要大上一倍,足够一家人吃上半个月。
只是这边天气比较热,肉放不久,姚荺便学着当地人腌制肉,这样可以保存上几个月之久。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司马御给姚荺碗里夹肉,姚荺又把肉夹给司马御。
马溯却不管,大口地吃。
“吃慢点,别噎着了。”
“阿母,阿父,你们带我去大海边上瞧瞧。”
姚荺一怔,道:“你为何要去大海边上瞧瞧。”
“二胖说大海离我们有几万里路,我们到不了那里,所以我不信,一定要到海边去瞧瞧。”
“是挺远,还是别去。”
马溯哪里肯依,缠着姚荺要去瞧大海。
“那就去吧。”司马御开口了。
“这不好吧?”
司马御知她担心,道:“孩子小不碍事,我们离开中原十年,你也很惦记,索性我们去清水河村时,顺便也去一趟洛邑。”
姚荺也确实想念故土,被司马御一劝,孩子又在一边撒娇,只得答应了。
当夜姚荺把野鸡杀了做成卤鸡,那只野猪现在是没空杀,便找了族长让他分给村里人,并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屋子。
翌日清晨一家三口踏上前往洛邑之路,马溯从未出过大山,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鲜,看什么都是看得眼不眨。他们也不急着赶路,慢悠悠地便当旅行,在路上跋涉了近两个月才到洛邑。
“阿父,阿母,这里好大啊!人好多啊!嘻嘻,还有好多吃的玩的。”马溯开心极了。
洛邑比十年前又繁华了许多,他们一路来也打听到不少事,姚荺生的另外一个孩子被过继给赤月抚养,早在九年前就被封为太子,取名司马直。
如今大晋国力昌盛,外敌皆不敢犯,与周边几个国家也都交好。
只是洛邑与南滇国有五千多里路,又被连绵的大山阻隔,他们听不到任何关于司马家的事。
时值中午,一家人去客栈落脚歇息,顺便吃饭,吃着家乡风味的菜肴,司马御和姚荺都很激动,他们十年没吃到家乡菜,也没听到乡音。
隔壁桌有人在闲聊,说起太子要征招一队童子兵,只要年满七岁便可去应征。
“太子虽是年幼,但从小学习治国,练习剑法,可谓是文武双全,将来长大可谓是一代明君。”
“小小年纪,便知要替自己征招军队,太子还很有策略。”
众人对太子赞不绝口,姚荺听在耳内虽是开心,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承受这么多,那一定是很累的。
“听说是太子亲自主持应征,就在南市门前,好像说要求还不低,好多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去,但是都没通过选拔,太子做事是选贤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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