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你太厉害了。”姚荺喜道。
“我就会这个嘛!又不会其他的。”
司马措接过来看, 果然补得看不出痕迹,笑道:“鸳鸯真是心灵手巧。”
鸳鸯哪经得起被两个人夸, 一脸得意忘形, 笑得合不拢嘴。
早餐是吃熟羊肉,然后就是奶茶泡饼,这是将一块饼撕成小块泡在热奶茶里面,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如此, 饮食变化不大。
姚荺总是感叹,过惯中原日子的人是如何能在匈奴呆下去,司马云清到匈奴和亲十多年,三千多天,她是怎样忍受下来的。
吃完早餐后,鸳鸯将碗拿去清洗。
“四郎,我帮你换衣裳。”
姚荺去解司马措的衣裳,看见里面还是单薄的亵衣,不禁叹道:“四郎,是我没尽到妻子的责任,我应该为你做上几件夹衣的。”
“这哪能怪你,我们这不才到匈奴,都没空下来,你哪来时间做夹衣。”
话虽如此,但还是可以等夜里歇息时来做,每天做上两个时辰,就早做出来一件夹衣了。
姚荺想打点针线来做衣裳,这往后天越发冷了,要趁早给司马措做上棉衣。
换好衣裳后,姚荺抬起头去看司马措,司马措正眼不眨地瞧她,在这种直视下姚荺脸红了,她低下头又开始整理司马措的衣裳,拉平褶皱。
“好啦!”司马措抓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去见乞石烈,你等我回来,如果累了就睡会。”
“嗯。”姚荺点头答应。
两人一同走出穹庐,司马措转身瞧了姚荺一眼,点点头,便解开系在石墩上的缰绳,翻身跨上马,他没再去看姚荺,头也不回地向前策马而去。
姚荺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直到化成一个小黑点,什么也看不到,她还是怔怔地站在那里。
鸳鸯端着木盆过来,里面是洗好的碗和碟子,还有刀叉。
“公子走了?”鸳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去见乞石烈了。”
两人进了穹庐,坐在火塘前聊天,忽然鸳鸯想起司马御,神情郁闷。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每日瞧着司马措和姚荺恩恩爱爱,鸳鸯虽然高兴,但难免有丝失落之感。她只比姚荺小几个月,到现在还没找到归宿,她中意的人却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想起西陵王。”
姚荺咬了咬嘴唇,半晌道:“早知你如此思念司马御,我就不该带你一起逃。鸳鸯,你实在要割舍不下,就去找司马御吧。”
“不,我要陪着你,就算我再中意西陵王,可在我心里,二娘你是最重要的。”
“除了西陵王,你不嫁任何一个男人吗?”
“我不知道。”鸳鸯摇着头。
瞧到鸳鸯神情郁闷,姚荺遂道:“我们来了王庭三天,还没看到这边的集市,我们去打点一些布料针线回来做棉衣,这天气冷了,我得为四郎准备棉衣,还有棉靴。”
“那我们去找找集市。”听到去集市,鸳鸯才有些兴奋。
出来一打听,才知道没有集市,一般是举行节日庆祝时才会有集市,因为只有节日时,四面八方的匈奴人会骑马赶来参加,这样物品才能卖得出去。
但是听说她们是要买布料针线,就指点她俩往前走一两里路,有一个叫珠玛的女人,她家里有上好的布料。
主仆俩一路走一路问,大约是那人指点的方向不对,还是她俩走错了,一个时辰才找到珠玛,其实离她们所在的驿馆并不远。
这是个匈奴女人,被太阳晒得红红的皮肤,脸尖尖的,皮肤很紧,有种野性难驯的味道。
到了珠玛的家里才知道上好的布料是指各种兽皮,羊皮、牛皮、狼皮、兔皮等等。也有些麻料,但都不是棉布或是锦缎。
姚荺挑了两条狼皮,这狼皮被处理后,毛发顺滑无比,正好用来给司马措做一件狼皮袄。
另外买了羊皮,打算做几双靴子,麻布也买了三十来尺。
“二娘,你怎么不给自己买?”
“我就是想买,我也做不来啊,我只有一双手。”
“还有我呢,我来做嘛!我做得又快。”鸳鸯笑道。
“这可不行,你也得为自己做一件御寒的衣物,我们在这里还不知会耽搁多久。”
“那你也冷啊!”鸳鸯不由分说,又挑了两条羊皮,要给姚荺做羊皮袄。
两人挑了半天,买了两条狼皮、四条羊皮,两条兔皮,三十尺的麻布,又买了各色针线,这些东西两人是拿不完的,因此珠玛便说帮她们送去。
付了钱后,姚荺因惦记司马措,便急着往回赶。
这时天空突然大片的乌云迅速堆集,半边天都黑下来,光线俨如黑夜。
“二娘,怎么这样了?”鸳鸯有些害怕。
“可能是要来暴风雪了吧,别怕,我们快点回去。”姚荺安慰她。
两人继续向前走,路上已经没有人,风却越来越大,两人冻得瑟瑟发抖。
“没想到草原的天气变化这么快。”
两人抱着肩膀,但风还是从衣领里灌入,真是冰冷刺骨,全身打哆嗦。
“不行了,我们找户人家暂避一下。”
前面十多丈远有一个穹庐,姚荺和鸳鸯前去求助。“里面有人吗?”
问了几声,里面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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