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真是....放.荡不堪,先帝走了还不到半年,就耐不住寂寞,居然主动对弑君仇人投怀送抱。
“你们说,倘若当时入宫的人是石怀春......”
“那别说半年,她巴不得大婚当日就把摄政王扯进凤被。”
“哈哈哈哈,就你敢说!”
众人笑作一团,却不知帏帐一旁的女子,面容早已扭曲到可怕。
“姐姐...你不要听她们胡说八道,钰姐姐不是那种人。”
石沁儿见石怀春攥着手炉的关节都已经发白,觉得她心中定是羞愤交加,赶忙低声开解。
石沁儿的生母是石禹临在云夏死后抬进府的小妾,因着相貌肖似云夏,倒是得了几年的恩宠。
只是她所生的一对儿女都被黄夫人养在膝下,没过几年,她也被石禹临送回老家。
石沁儿从小养在黄夫人身边,在平日里自然没少受石怀春辱骂,怎奈嫡庶有分,她只能做小伏低忍受着。
她有时甚至羡慕同样身为庶女的石中钰,可以住在和下人们一墙之隔的偏院,不必受石怀春日日嘲讽。
“滚开...还钰姐姐,她现在可是呼风唤雨,贵不可攀的太后娘娘,小心听到你乱攀附,割了你的石头。”
石怀春气呼呼离席,石沁儿这个愚蠢的丫头,没有一点眼力见,她怎会因吴小姐那群人诋毁石中钰而生气。
她们的话中,真正刺痛她的是那句“如果当时入宫的人是石怀春!”
什么如果!分明就是她把机会让给了石中钰那个贱人!!!
现在和摄政王日日相面的应该是她石怀春,共处香车缠绵的,也应是他石怀春。
她三步并作两步,在雪地中胡乱地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猎场涉猎台下。
因着方才在临走前狠狠掐了石沁儿手臂一把,她没有拿手炉,现在在雪地中走了片刻,顿觉指尖冰冷,她正欲返回帏帐内,突然看到远方的几个人。
“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石怀春看向正在命人抬动铜鼎的哥哥,石远山。
石远山和石怀春同为黄夫人所出,他大石怀春五岁,现在兵部任司库使一职。
“我在帮孟然挪动铜鼎,你怎么没在帐内和石沁儿一起?”
孟然是石远山的好友,其父正是礼部尚书。孟然得了父亲荫庇,在礼部谋了一个闲职。”
“别提那个蠢人。”石怀春撇撇嘴,看向哥哥身后的孟然好奇问:“狩猎一会儿就开始了,你们不去准备,在这时候挪动铜鼎干什么?”
孟然看到来人是石远山的妹妹,抬手行了一礼,回答道:
“皇上手臂受伤,不能拉弓,礼部本以为射燃猎火一事由摄政王胜任,便把铜鼎放置于高台千丈之远。可是刚刚礼部得到消息,说是今日的猎火要由太后殿下亲自点燃。”
“你也知道钰儿...太后殿下的两把刷子,不过是随你练上半年的骑射,这么远的距离定然连鼎边都沾不上,所以我带人帮孟然把铜鼎挪得离主台近点。”
石远山见时辰不早,又转头催促手下的人加快动作。
钰儿,钰姐姐,她的嫡兄庶妹到底得了石中钰什么好处,非要处处替她着想,石怀春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登时燃起,正想出言嘲讽石远山,却在看到鎏金铜鼎时突然改变主意。
她眼珠一转,突然对石远山和孟然二人说:“你们这样做,岂不是要害了太后殿下。”
“石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孟然见石怀春神色严肃,不似在开玩笑。
见孟然和石远山二人一脸疑惑,石怀春压下上扬的嘴角,忧心道:“摄政王可有下令让你们挪动铜鼎。”
“倒是不曾下令...”孟然诚然答。
“若是摄政王属意让太后点燃猎火,自然会通知礼部挪动铜鼎,摄政王没有下令,想来是要太后射不中,这样摄政王才有借口亲自点燃猎火。你们现在自作主张,让太后射中,惹了摄政王不快,他定会把怒气转移至太后身上。”
孟然点点头,觉得石怀春说的有道理,石远山内心纠结:“可钰...太后若是没射中铜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岂不丢脸。”
石怀春见哥哥居然如此固执,真想迎面给他一巴掌问问谁才是他的亲妹妹!
她按下火气,冷冷道:“哥哥觉得是丢人重要还是丢命重要?”
石远山脑中浮现出摄政王冰若寒潭的面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他咬咬牙:“那便再放回去,且放的更远一点。”
最好让摄政王也射不到!
这样石中钰也不算太丢脸!石远山心中默默地想。
石怀春甜甜一笑,称赞道:“哥哥这般想就对了,太后若是知道哥哥如此为她着想,定会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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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沁儿在猎场附近游走,她足下的棉靴底子很薄,没走几步,便感觉靴中的棉袜已经湿透。
“夫人也真是的...叫侍卫去寻大小姐便好了,非要让您出来找人,猎场这么大,姑娘怎么寻得到。”石沁儿身旁的婢女一面搀扶小姐在雪中行走,一面抱怨。
石沁儿叹了口气,黄夫人最好面子,对石怀春负气离席一事定不愿声张。
方才黄夫人见石家帏帐内只有她一人,便问她石怀春去哪了?得知石怀春一个人走向猎场,黄夫人当场沉下脸色,命她去把石怀春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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