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苏城的县令是曹先生学生,又得季家的示意,有季家愿意保驾护航,季南嘉在这儿做出的事儿她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替她收尾。
这座山除了去基地的路和建造花了不少人力,因为路不通之前许多器械也无法顺利上山,如今倒是好了,虽然陡峭了些,但也能坐牛车进去一大段路。只是因为基地地形实在不宜动土,季南嘉也讲不出这里的原理,怕破坏了到时候气温失衡,便开辟一条小路供人行走。
因为不是上工时间,早晚等拉工人的牛车都没在,便抱着女儿步行进山。
晚间把孩子哄睡了,奶爹抱出去了,剩下夫妇俩。
季南嘉就着烛光挥洒笔墨。
戚贤不时的看一眼她,一边给手里的衣服做收尾。
“爹娘来信说也该启程回京了,茵儿都快三周岁了,两老也这么久没见她了,加上明年的会试,也省了来往奔波,不若早早回去。”戚贤剪了线,把衣服叠好放在绣筐里说道。
季南嘉点了点头,如今她已是秀才,名次也是堪堪前十。
不得不说,比起人家从小学习这些文化的人,她占的就是接触事实更多,想法更务实有用,文笔倒算不上多出彩,加之自己现世的阅历,结合两个世界融会贯通才占了这个便宜。
毕竟有家室支持,金钱不缺,还有人伺候,就连拜师也是比大部分学子起步要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有祁曹两位大儒带着,是头蠢猪那也能被教化出来吧?
“我也正想跟你说呢,前些日子陆公子来信,说老师病情加重了,我正打算回京一趟,既如此便一道回去吧。”
戚贤闻言铺床的手一顿:“好。”
季南嘉正好这时已经写完,见他神色不对便无奈一笑:“你这是醋上了?”fцsんцτāйɡ.∁οм(fushutang.com)
戚贤摇了摇头:“陆公子虽说容颜有缺,确实是个难得的男子,若是我是他,怕是做不到像他这样的。他也是个可怜人,妻主此次回京,不若像祁老提亲,娶他过府吧?”
季南嘉无奈扶额,这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她相交上了,她也从未向戚贤说过心仪之人就是陆向频,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
这两年但凡陆向频来收货,二人便结伴好些日子。
她又为了避嫌从不过问,以至于二人越来越好,好几次都是被戚贤邀请留宿季家老宅,弄的季南嘉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刚开始陆向频还拒绝,后来也不知怎的竟然比她还要自在了。
季南嘉轻笑走过去搂着男人腰身,埋在男人肩颈处柔声问道:“倒是看出来你竟这般大度,舍得将我推给别人?是不是日后还要给你妻主我纳上个十房八房的?”
戚贤脖颈最为敏感,女人的轻吻与时不时的啃完立马让他软了身子,嘤咛一声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季南嘉熟练的褪去他的衣裳,洁白又不显清瘦的身子在月光下如同白玉生辉,煞是诱人。
季南嘉俯身叼住,灵巧的舌头来回戏弄,引的身下的人呻吟不断。
戚贤敏感至极,受不了女人这般作弄,求饶一般抓住女人手臂:“妻主……嗯~”
季南嘉充耳不闻,另一只手则是在男人身下作乱,指腹刮过那物的顶端,惹的男人一阵颤栗。
“别……妻主……给我……”
季南嘉看着陷入情欲的男人,不由口干舌燥,原来男子在身下被情欲支配的模样竟是这般摄人心魄。
季南嘉自己也忍不了了,说实话在这个世界,自打尝到这个滋味后,她算是理解了现代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是什么感觉了。
小心将他纳入自己身体,听见男人的呻吟到底忘了今天心疼他一些的想法。
屋内被浪汹涌,不时还能听见女子诱哄男子自己来的声音。
琼英红着脸送了三回水,直到丑时屋内才彻底安静下来。
华杰山
“祖母,起来喝药了。”陆向频脸色有些憔悴,看着咳嗽不止的老人,满是担忧。
“是频儿啊!来,扶我起来。咳咳……”老人费力的说完,便又止不住的咳嗽。
陆向频小心翼翼的扶着祁重月起身,然后端着药碗递给她。
一口喝药后的祁重月看着这个孩子也不由感叹:“你生的极像你母亲,近来老是梦见她。”
陆向频强压着内心的酸楚:“孙儿若是女子就好了。”
祁重月摇了摇头:“孩子啊,以貌取人是常态,可也有那些赤诚之人,只单单因为是你就倾心相待的。你若是因为自身而不去争取,日后必定追悔莫及。”
陆向频想起远在苏城的人,又思及初见她的夫郎时那种自卑和挫败不语。
祁重月叹息:“我这身子自己知道,还能护你多久呢?等我撒手人寰,旁人便是念及旧情对你们的照看也是有限的。宁棠生性善良,却也不失圆滑,待亲近之人诚挚,是个极好的依靠。”
“孙儿自知配不上她,又何苦惹人笑话?再者孙儿如今已经能依靠自己,何必需要旁人依靠?”
祁重月摆了摆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蜜饯:“那是因为她替你挡掉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又有季家作为后盾,你的路才能走的这么顺。
待我离去后,她即便照看你,外人知道是她念及恩师情谊。”
喘了口气继而道:“不知道的流言蜚语对于一个男子来说那就是索命的刀。她对你,不似无意,每每你二人相处,她望着你的目光隐忍而又热烈,对你也是极为欣赏的。祖母也是女人,深知遇到心仪之人,便是如此。”
陆向频闻言心中既是欢喜又难过:“她的夫婿我也见过,不似我整日里抛头露面,极为知书达理又柔和宽厚。待我也极为亲近,我怎能……”
祁重月笑了笑:“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常态,没有你,季家与那戚家也不会容许宁棠只有一个正君的,她日后必定越走越高。那些想攀附上来的只会更多,然、她心性坚毅,不是轻易能被左右之人。老身也只好挟恩图报了咳咳……咳……”
突然老人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吓的陆向频也顾不上她说的什么了,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润喉。
好一会儿缓了缓的祁重月道:“大抵这会儿她已经收到我的信了,待她回京,你便准备准备进季府吧。”
陆向频瞬间像失聪了,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
祁重月却是不愿再复述了,她这一生光明磊落,唯独在临走之际做了令自己不齿的事。
可是到底是自己血脉留下的孩子,总要替他们打算的,她冷眼旁观这么些年,二人虽然轻易相投却从未挑破,相处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以往是觉得小辈的事,既然没有违背礼教,自然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
可如今时不我待,她没几年好活了,总要替孩子们安排好后路才能安心闭眼啊。
陆向频这个孩子认死理,没人推一把也不会向前走,而宁棠这个孩子……
她有这个时代女人没有的坚持,对男子的尊重和体贴。虽未免有些男儿气,可也不缺担当和独当一面的能耐。
这是被家族悉心照料的贵女们没有的,她敢闯,也愿意去闯。
也有这个能力和实力,这才是她所看中的。
老了……
不中用了啊!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为了那几个孩而活吧?他们如今也大了,你也该替自己想想了。祖母护不了你们多久了。”
陆向频连忙跪下,泪流满面:“孙儿无需谁的看顾,旁人的看法孙儿也不在乎。任她季宁棠如何好,不是我的,我不要。况且他们夫妻琴瑟和谐,孙儿怎么能去做那坏人情谊之人?”
“此事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去吧!”
“祖母!”
祁重月难掩疲态:“频儿,听祖母的,让我安心些走吧!”
陆向频伏地哭的泣不成声:“孙儿谨遵祖母之命。”
……
“老师的信?老师倒是许久未曾亲自给我写信了,往日都是向频哥代写。”季南嘉连忙从曹舒文手中接过打开。
直至看完却沉默下来。
曹舒文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早些回去,说不定还能陪她一段日子呢。”
回到祖宅,季南嘉看着戚贤数次欲言又止。
戚贤抱着女儿喂饭,待女儿都吃饱了出去溜达了,这人还是一副有口难开的模样这才让他重视起来了。
戚贤坐到季南嘉身旁,握住女人因常年握笔起的茧子,怜惜的抚摸着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季南嘉沉痛道:“老师说自己时日无多,想见我最后一面。”
戚贤惊讶的起身:“那我赶紧让人加快收拾,明天就出发。”
季南嘉拉住他:“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还有一事……”
“嗯?”
“老师说……将陆公子许我做平夫。”
戚贤没有惊讶,只是握着它的手的力道大的出奇。
“恭喜妻主!得偿所愿。”说罢便松开了女人的手,转身进了里间把门关上了。
季南嘉没有去追,因为她清楚,自己是愿意的,对于戚贤,尊敬和爱护多余男女之情。她也知道这样对戚贤不公平,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以前不愿意去想,忙碌起来日子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也是好的。
这个饼吊着在她跟前,她想啃一口,良知与底线死死拖住她。
如今它自己掉进怀里,她既欣喜又愧疚。
她答应了戚贤好好过,便真的就不愿再有旁的想法,对于陆向频比之以往更加避嫌,而他好像也是如此。
如今恩师发话,于情于理,她都说不了不字。
但无法否认的是,难过背后,她卑劣的生了欣喜,这令她自己……
也是羞愧万分!
或许人都是这样,旁人说你如何,便真以为自己如何,当发现自己也有卑劣的一面无法接受。可若是迫不得已,便能安慰自己,这不是我要的,实属无奈之举。
季南嘉做不到这样自我安慰,所以她想让彼此都静一静。
睡在外间的季南嘉听见里边压抑的哭泣,心如烈火般炙烤,令她卧立难安。
季南嘉披上衣服敲了敲门:“正钦,我进来了!”
里边的戚贤连忙擦干眼泪,翻身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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