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痒,”庭柯压着声音说,他也是从二十啷当岁的年纪过来的,非常能体会这么多天都没做过的原驰憋了多少火.药,“你别闹了,我答应你,晚上一定早点回去。”
“一点之前。”原驰咬他的脖子。
“好好好.....”庭柯一边答应一边躲,生怕他咬出个草莓出来等会儿不好跟队员解释。
庭柯开车把原驰送回家。
原驰在下车前又把庭柯揉进怀里猛亲了一顿,亲完,他哑着声音说,“宝宝,我们下次就在床上约会吧,把你干的下不了床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放我鸽子了,嗯?”
“流氓。”庭柯细喘着,暖黄的路灯撒进车厢里,把他那双带着春色的眼尾渲染的尤为摄人心魄。
“宝,你千万不可以让别人看见你这个模样,”原驰捏着庭柯的下巴,“你这么浪的模样只能给我一个人看,知道么?”
“知道了,都给你,我所有样子都给你原驰一个人。”庭柯知道他的占有欲强,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得好好哄着。
终于把原驰哄下车,庭柯才驱车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原驰就一直站在行道树的阴影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被树叶切割的碎光斑驳地撒在原驰的身上,一点橙黄的微光刚好落进他漆黑的眼眸里,影影绰绰,忽明忽暗,好似躲藏在深渊里刚吃完猎物的恶魔正眨着餍足的瞳孔。
看了好一会儿,原驰才悠悠收回视线,转而抬起右手,懒散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游走在手腕的袖口处,夜色下,那截暖白色的衣袖上沾染了一点与之格格不入的鲜红。
青年微垂着眼眸,暖色的灯光从他头顶流淌而下,路过他纤长卷翘的眼睫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把映在脸颊上的阴影拉的很长,像密集而诡异的蛛丝网。
下一秒,一声肆意而阴冷的低笑声忽然响起,又忽而飘远...
等原驰再抬起头时,那张铺满暖色滤镜的脸庞,乖巧,又迷人。
宜海区正是厦城的地标性旅游景区,那片海水湛蓝可人,风光无量,是众多游客必来的打卡圣地。
这会儿才十点多,海边夜市霓虹闪烁,无边海浪映光而起,旅人在海风中走走停停,生怕错漏了每一寸美景。
庭柯的车子没办法开进来,只得远远停在路边,快速跑向案发现场。
中途路过跟原驰吃过晚饭的大排档时,他忽然驻足停下。
在一片纷杂热闹的场景中,他看见一个捧着一束红玫瑰的小男孩儿。
那小男孩儿差不多就六七岁的样子,细看片刻,还能看见他乖巧的小脸上带着些许乌青,像是被人打的,但那点伤并不影响他逢人就笑着说,“哥哥姐姐买束玫瑰花吧。”
那张笑脸很甜,玫瑰很红。
以至于本该匆忙赶往案发现场的庭柯竟真的耽搁了几分钟,去买了一支红玫瑰。
“哥哥,给,这是你的玫瑰花,”那小男孩儿递给他一支独立包装好的玫瑰花,“祝哥哥天天开心。”
“你是被谁欺负了么?”庭柯笑着接过玫瑰,“我是警察叔叔,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
“谢谢警察叔叔,不过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小男孩儿捂着一侧乌青的脸笑了,干净的瞳孔里倒映着一片鲜红的玫瑰花,灿烂极了。
庭柯护着那支玫瑰花挤过看热闹的人群,终于到达警戒线旁,刚要弯腰钻进警戒线时,一旁的片警就立即上来制止,“哎哎哎,干什么的你,这里不能进不知道么。”
庭柯没说话,掏出证件给他看,片警讪讪闭嘴,退到一旁。
分局的一名警察看到庭柯后,立马上前给他递上手套和鞋套。
庭柯接过一一穿上。
南氧街是条深窄的小巷,但在它的周边却连接着不少稍宽的街道。
因为这一片本是景区最热闹的小吃街,但随着厦城旅游业的迅速发展,也导致这条破烂的小吃街不得不重新换貌,而现在正好是翻新期间。
路过满街的装修材料,庭柯看见几个同事在勘察现场。
他走过去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正忙于勘察工作的几名警员纷纷停下动作回头。
一个高高胖胖的男人先行走过来,正是刚才打电话的霍明,他说,“死者身份还在核实,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大概在两个小时之前,因为这片儿大部分的商铺都在重新装修,所以巷子周围的摄像头有不少都是损坏的,然后死者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参考的痕迹...哦,还有,报案人是路人,已经做完笔录了,没什么问题。”
“你怎么不直接说你们在这儿半个小时没能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呢。”庭柯看着他,神色之间看不出愠色,说话的语气也是轻柔舒缓,但无意间还是叫人忍不住发憷。
霍明耸耸肩,看了一眼蒙雨。
“老大,”留着干练短发的蒙雨看着他手里的玫瑰花说,“死者的身上刻有玫瑰样式的图案。”
庭柯没说话,透过额前的碎发可以看见那对好看的眉头正微微蹙起,连攥着玫瑰花茎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好在花茎上的刺已经剃掉了,不然肯定免不了刺破血肉。
“法医的初步尸检说死者先是被人从后脑勺击昏,”蒙雨抬头目视庭柯的眼睛,可目光甫一接触,她就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庭柯那双沉的可怕的眼睛了,“然后再...再一刀划开了颈动脉,最后才在胸膛处刻画了一朵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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