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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没说到点上。”柳玥突然冒出来一句。
    谢易愣了愣,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我不该瞒着你做局,只是棋差一招,让你也牵涉其中。”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柳玥说道,“以真心换真心,你哄了我几次,我怎么敢信你。”
    她头一次说这些话,把谢易要说出口的那些措辞堵住了,他想辩解,可是事实凿凿,他也没法否认。
    谢易自诩没做过对不起柳玥的事,但是出了岔子也是事实。
    他以为柳玥就此不原谅自己了,耷拉个脸无精打采,小心翼翼窥探柳玥的脸色。
    柳玥见他跟霜打焉了似的,没什么精神,又心软下来,对谢易展颜一笑。
    谢易猝不及防,心里也没堵着的那口气了,“就知道阿玥不会真不理我。”
    “少贫嘴。”柳玥弯了弯唇,她不接着生气,谢易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是个没有依靠的人,父母在十几岁时候就离世了,全凭着他自己摸爬滚打,撑起镇北侯府的威名。
    外头看着风光无两,皇帝也要给两分薄面,可是内里空空如也。就跟嘉阳长公主描述似的,偌大个侯府,连个活人气儿都没有。
    直到柳玥进入了他的生活,就像是在无边的苦海上拨云见日,突然远方有了岸,他有了走在陆地上的踏实感。
    郭洸叩了叩门,叫了声“侯爷”。
    他奉命查了河台的事,进来便直接开门见山:“跟小贺大人猜测一样,梁砾屯了私兵,至于官银……”他紧紧皱眉,“他们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便是墙壁里也敲开看了,没有现银也没翻到银票。”
    莫不是没藏在这?
    这样的想法在谢易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否了。
    他暗中让人调查了好几个地方,这也是梁砾自己带他们来的。
    找不到赈灾官银,自然是无法将他们定罪,也没法继续审下去,要是梁砾他们有什么后续的打算,他们翻找官银的时间就是梁砾要拖延的。
    柳玥听着他们的对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贺大人还好吗?”
    谢易解释道:“他被梁砾的人打了一顿,不过没什么大碍,就一些皮肉伤。”
    柳玥暂时放下心来,开始思考官银藏匿的地方。
    那间院子她也转过,给梁砾锻兵刃的夫妻看起来也像是不知情的,就他们大大咧咧的模样来看,要是演出来的未免也令人难以置信。
    可是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题应当不是出在那对夫妻身上,而是院子本身。
    她苦思冥想,谢易先心疼起来了,示意她先歇息一晚,柳玥也不想让他为难,喊来英娘和鹊鹊铺床就寝。
    或许是这一晚上太过惊心动魄,她睡得不□□稳,几次迷迷糊糊醒来都惊动了谢易。
    翌日,柳玥在那处园子里转了转,看着家将们四处折腾,又是敲墙壁又是挖树底下的。
    鹊鹊跟在她后面,嘴里嘀嘀咕咕不停,还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被英娘目光扫了一眼才安静下来。
    柳玥坐在石凳上避暑休息,沉吟许久,忽然叫来家将,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家将大为吃惊,但看柳玥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规矩行了礼去禀报。
    得了命令,他们便忙活起来。
    柳玥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是觉得园子里有些不同的地方。
    这池子里竟然是没有活物的。
    园里挖了池子,不养花也不养鱼,水倒是干干净净的。
    手下人们抽干了池子里的水,忙活了许久,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快来看”。
    一窝蜂拥上去,那些银子竟是藏在池底了!
    众人吃惊于柳玥怎么能发现这么个法子。
    梁砾彻底心如死灰,吞吞吐吐把话交代了,却怎么也不肯说到底是谁授意的,只说是他一人所为。
    谢易自然不会被这些话哄骗到,把人押解下去,叫人封锁了梁砾的宅邸,把河台一应官员都扣下了。
    “我能娶到夫人,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谢易十分殷勤给柳玥夹着菜。
    郭洸喝着酒,时不时损几句谢易,“你堂堂一个侯爷,怎么办起案子来还要闺阁女子指点。”
    谢易冲他翻个白眼,转头对柳玥笑道:“原来我的谢夫人,入可娴静淑女,外也可做女中豪杰。”
    郭洸看着他那样,不厚道得笑出声。
    柳玥突然想起小桃,搁下筷子问起了她的去处。
    “答应过你的事我怎么敢忘,只是她父亲现在是朝廷要犯,她也落不得好去。”
    柳玥担心地要问出口,谢易安抚道:“我将她暂托给未牵涉其中的官员夫妇了,至于之后如何,要看朝中发落。”
    梁氏夫妇下狱,小桃就是罪臣之女,能讨到什么好去。
    至少谢易能保下小桃一命,能不能再宽限些全看之后的事态发展。
    押解审讯皆需时间,谢易不是在处理着事务,便是陪着柳玥,连给她按摩手腕上的淤青都不假手于人,到点了就折子一扔准时出现在房间门口。
    河台官员近日人人自危,本以为告一段落了,却没想到后面竟然又从帝京来了一串人。
    谢易听得家将的禀报,不由得啧了啧舌。
    “让二殿下在厅堂等着,我忙完了就过去。”
    家将有些为难,二皇子是什么来头,他要是把原话说一遍,对方发起火来哪里是他一个无名小卒担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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